韋熏兒被廢之后老實了許多,不再像過去那樣跳,這讓張庭看不到韋家被抄的希望,只能放棄了原來的計劃,把目標鎖定為協助妹子張嫻成為太子妃。
誰知道就在今年春天的某日,老爹張去逸突然告訴張庭,太子要做生意,找自己借了五萬貫的巨款。
錢都借出去了,張庭也不能跑到東宮要回來,只能靜觀事態發展。
隨后的事情就是“東宮集團”遭遇天災人禍,賠的血本無歸,這讓張庭天天去嘲笑張去逸這個親爹。
“你還想指著從太子的身上賺一筆?你這心可真大啊!”
張去逸這個守財奴捂著心口窩道:“反正這不靠譜的太子給我寫了借據,大不了我找他老子要錢去!”
爺倆抱怨歸抱怨,但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因為那毫無作用,太子有多少家底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
把錢借出去還要得罪人,那無疑是愚蠢的事情,張去逸這個老狐貍才不會干這種事情!
張嫻也知道丈夫做生意賠錢了,無顏面對親爹,已經三個月沒有回娘家了。
張去逸爺倆商量了一通,決定先穩住太子,讓他慢慢還錢,或者用這筆錢當做投資,換取張嫻成為太子妃也不虧。
但出乎張庭意料的是,東宮集團竟然不認賠,瓜農們爆發了沖突,釀成了二三十人死傷的惡性案件,現在弄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
張庭深知,如果李儼的太子保不住了,那老爹的五萬貫算是打了水漂,妹子成為太子妃的夢想也將落空,張家也會跟著血本無歸,所以絕不能讓李儼丟掉太子之位。
保住李儼的太子,等于保住了張家的投資,張去逸父女別無選擇。
“既然嬸娘這樣說,侄媳婦就放心了。”
韋熏兒急忙向張庭道謝,“有勞嬸娘現在就跑一趟,我也要回娘家一趟,讓我阿耶給皇甫尚書傳個話。”
“那就依你所言。”
張庭點頭同意,隨后兩人各自行事,韋熏兒回了位于崇仁坊的娘家,張庭則驅車趕往京兆府衙門給李亨傳話。
三司會審也不是說升堂就立刻升堂,做客的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還得回衙門做好準備,帶著自己的屬官前往,因此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京兆府衙門還沒有升堂。
寬闊的天街上人頭攢動,數千圍觀的百姓圍成一個半圓,將京兆府門前圍的水泄不通。
三百多名告狀的瓜農頂著烈日聚攏成一堆,或坐或蹲,等著衙門升堂,一個個很快就被烈日曬得汗流浹背。
張庭乘坐馬車來到京兆府衙門的后門,派隨從進去一問,得知李亨還沒有趕過來,于是便命車夫把馬車停在路邊蔭涼底下等候。
又等了半個多時辰的功夫,方才有一支四五十的隊伍簇擁著一輛馬車到來,張庭認得是自家丈夫的馬車,急忙命隨行的宦官李靜忠上前喊住李亨。
“殿下,夫人等候你多時了!”
李亨剛下馬車,就被自家府上的太監給喊住,當即快步走向樹蔭下的馬車,鉆進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