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笑道:“皇甫尚書不來,我們也不能升堂,就等你了!”
韋陟撫須笑道:“既然三司到齊,咱們就升堂審案吧?”
皇甫惟明附笑:“好好好,升堂、升堂!”
果然如李亨所料,韋堅在得知瓜農鬧到皇城門口之后,不用去現場就知道太子有麻煩了。
作為太子的岳父,韋堅不可能置之不理,畢竟韋熏兒在這樁案子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如果李儼倒臺了,那這個女兒也難以置身事外。
于是,不等皇甫惟明回來,韋堅就徑直來到刑部衙門等候皇甫惟明。
韋堅知道,事情鬧得這么大,被老百姓堵了皇城的大門,十有八九會三司會審,要么就是刑部、大理寺、御史臺,要么就是刑部、大理寺、京兆府。
不管由哪三個部門會審,作為大唐最高刑案部門的刑部都不能缺席,所以皇甫惟明一定會參與此案。
半個時辰之后,皇甫惟明回到刑部,方才發現好友韋堅正在等候自己。
韋堅掩上房門開門見山的告訴皇甫惟明,城西這座莊園背后的金主是當今太子李儼,你就說這案子怎么審吧?
皇甫惟明聞言大吃一驚。
他敢查辦韋良昭這個京兆韋氏的話事人,但涉及到太子那就必須慎重了,更何況太子還是韋堅的女婿。
倆人一陣密謀,所顧慮的基本與李亨、韋陟大同小異。
韋堅認為就算把太子從背后揪出來,也不見得就會讓他失去儲君之位,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強出頭,在大堂上盡量和稀泥,幫太子渡過這一關。
皇甫惟明也夠意思,對韋堅說既然你坦誠相告,那我就必須幫太子渡過這一關,你去告訴太子最好找個人頂罪,我拖住韋陟盡量晚一點升堂審訊。
至于李亨,那是韋堅的妹夫,皇甫惟明覺得就沒必要提了,他總不能挑頭針對太子吧?
韋堅立刻回家,他猜測女兒在這個節骨眼上肯定會回來找自己求助。
果然不出韋堅所料,他前腳剛到家,韋熏兒就從十王宅趕了過來,一見到老爹就抹淚求助。
得知東宮已經制定了對策,準備讓韋良昭、元載二人頂罪,韋堅立刻返回皇城找到皇甫惟明,告訴他東宮那邊已經拿定了主意,就讓韋良昭頂罪,你與李亨盡管把罪名扣在他身上,迅速結案,以免夜長夢多。
正是因為等候韋堅,所以皇甫惟明比李亨來的都晚。
告狀的瓜農從午時就來到京兆府衙門等候,直到現在下午申時了,遲遲還沒有升堂審案。
好在韋陟辦事周密,他怕引起這些瓜農不滿,命人到飯館里給他們定了午飯,安撫他們稍安勿躁,中午可以到樹蔭下乘涼等待,不用一直候在門前。
但足足等了兩個時辰,這些瓜農們還是等的逐漸上了火,開始七嘴八舌的抗議。
“怎么回事,這都快要黑天了,還不升堂?”
“莫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京兆府也跟那長安縣衙一個樣,想要包庇韋氏吧?”
“唉……還能說什么啊?咱們都告到朝廷來了,如果依舊討不回公道,那我們只能祝安史叛軍多打幾場勝仗咯!”
“噓……小聲點,你想進去蹲大牢不成?可莫要連累了我!”
就在這時,一直緊緊關閉的朱紅色大門敞開。
威武的京兆府大堂內六十名衙役手持殺威棒分列左右,齊刷刷的用手里的棍子擊地,嘴里齊聲高喊。
“威武~”
三名身穿紫色官袍的大員并肩走進了大堂落座,京兆府府尹韋陟居中,大理寺卿李亨在右,刑部尚書皇甫惟明在左。
“升堂!”
韋陟落座之后,手中驚堂木在桌案上猛地一拍,大喝一聲:“帶原告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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