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己湊了一部分,我阿耶給我們借了大頭。”
韋全按照元載的叮囑,不慌不忙的答道。
皇甫惟明又問:“照你所說,你父親韋良昭對你們販賣西瓜之事一清二楚?”
“基本都知道。”
韋全點頭,“我曾經讓他再去借點錢給瓜農支付余款,但他實在借不到了。”
皇甫惟明一拍驚堂木:“來人,去傳東宮左庶子韋良昭來大堂受審。”
“喏!”
馬上有胥吏抱拳領命,從后門趕往東宮提審韋良昭去了。
總算有幕后大官被牽扯了出來,衙門外面的瓜農俱都長舒一口氣,圍觀的百姓更是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怪不得都說‘京兆韋杜,去天尺五’,他們韋家是真有錢啊!”
“怪不得今年西瓜貴上了天,害得俺家一口都沒舍得吃。原來是姓韋的企圖壟斷市場,沒想到卻賠了個底朝天,這就叫做老天有眼!”
“聽說那韋良昭在京兆韋氏中輩分很高,就連兩位當朝內閣大臣都得喊他一聲從叔,嘿嘿……這下有熱鬧看咯!”
“你還是閉嘴看熱鬧吧,韋府尹就在堂上坐著,小心把你提溜上去問罪。”
韋陟和皇甫惟明都相繼問了話,作為大理寺卿的李亨也不能光看戲,當下捻著胡須問道。
“韋全,我來問你。”
“你們莊園虧損巨大,無力向瓜農支付余款也就罷了,為何縱容仆從毆打他們?
以至于挑起雙方械斗,釀成了將近三十人死傷的慘案?你可知罪!”
“冤枉,草民冤枉!”
韋全雖然驕橫跋扈,但卻不是傻子,他知道什么該承認什么不該承認。
欠瓜農錢不還,可以說是經營不善,暫時無力償還,最多算是經濟糾紛;但如果承認縱容仆從毆打瓜農,挑起械斗,弄不好就要償命!
畢竟這不是普通的械斗案,而是一場導致了八人死亡,二十余人重傷的惡性械斗案。
韋全跪在地上辯解道:“這場械斗案并不是我們挑起的,而是當時越王從莊園門前經過,這幫瓜農圍攻越王殿下。
草民擔心越王殿下在我們莊園門前出了意外擔待不起,畢竟這幫泥腿子是因為找我們討債才聚集到了京城,因此率領仆從站出來保衛越王殿下,方才與這些刁民發生了械斗。
我們不僅沒有罪,而且保護越王殿下有功,朝廷應該嘉獎我們。
再說了,我們這邊也有兩個人被這幫刁民打死,還有十幾個重傷的,昨晚抬回城里之后又死了四個人,我們的傷亡更大……”
瓜農們聽了韋全的辯解,紛紛予以駁斥。
“你血口噴人,顛倒黑白,我們當時并不知道何人從莊園門前路過,只想喊冤告狀。
你們莊園的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上前打人,而且是你第一個先動的手,把我們的同伴打死了五六個,我們才奮起反擊。
大堂之上,容不得你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
韋全拒不承認:“你們含血噴人,是你們這幫刁民先動的手,把我胳膊都打腫了,幾位大人請看……”
“莫要吵了!”
皇甫惟明手中的驚堂木重重的拍在桌案上,“三司會審豈容你們吵嚷?誰敢再大聲喧嘩,刑杖伺候!”
皇甫惟明與李亨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牽扯到越王李健,怎么越來越復雜了?
“你可知道越王昨日為何出現在你們莊園門口?”韋陟捻著胡須審問韋全。
韋全跪在地上道:“回府尹大人的話,根據當時隨行的官吏介紹,越王殿下是要去細柳原給故去的趙太后上墳。”
韋陟恍然頓悟:“原來如此,看來得派人去禮部核實一番,并把相關人員帶來問話。”
隨后,韋陟立刻派人趕往禮部衙門,傳喚相關人員來京兆府大堂作證。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