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樓內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前來住宿的、吃飯的、題詩的、游玩的,一個個紛至沓來,如同過江之鯽。
自從崔顥在黃鶴樓寫下一篇名震寰宇的詩歌之后,店老板受到啟發,便在樓內懸掛了大量的題詩板,凡是來黃鶴樓吃飯、住宿、游玩,只要能做一篇水平尚可的詩歌,就可以免單。
這個規矩一出,很快惹得全國各地的文人墨客前來一試身手,日積月累下來,黃鶴樓上懸掛的詩詞已經連篇累牘,汗牛充棟。
這里面除了崔顥的那首《黃鶴樓》之外,還有不少佳作。
大名鼎鼎的詩仙李白就曾經來此題過詩,但詩成之后李白覺得水平遠遜崔顥,慚愧的將自己的作品抹去,留下了一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更是賦予了崔顥的《黃鶴樓》一層傳奇色彩,使之名垂千古。
“公子里面請!”
看到衣著華麗的吉小慶帶著兩個侍女走了進來,在門口迎賓的店伙計急忙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就在這時,負責盯梢的一名宦官迅速迎了上來,不著痕跡的拱手施禮:“知事,姓韋的一幫人在二樓。”
吉小慶微微點頭:“前面帶路。”
“是!”
這名身手敏捷的太監立刻疾步走在前面,引領著吉小慶直奔樓梯。
黃鶴樓高五層,一樓中央設有戲臺,每天都有舞伎表演各種舞蹈,供天南海北的賓客欣賞,除了中原女子獻舞之外還有來自波斯、天竺、日本的舞姬表演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舞蹈,時不時引來陣陣喝彩。
戲臺周圍與二樓則是吃飯的地方,一樓的價格便宜些,二樓的價格相對高昂,在一樓、二樓的墻壁上掛著大量的空白題詩板,供客人即興發揮。
詩成之后會有詩壇名家過來點評,如果認為作品尚可,就會給客人免單。
如果是上乘之作,酒樓就會裝裱起來懸掛在顯眼的地方供客人品評傳誦,酒樓還會給作者贈送多次消費免單。
吉小慶跟著李瑛這些年雖然學會了讀書識字,但在詩歌方面一竅不通,因此對于題詩作賦毫無興趣,只想弄死韋全那三個惡少,報當年他們蹂躪自己的血海深仇。
如果不是這幾個惡少仗勢欺人,縱容惡犬撕咬自己,自己也不會失去男人最寶貴的東西!
雖然吉小慶對自己現在的地位很滿意,但一碼歸一碼,自己得到榮華富貴是自己的命,他們虐待自己就得死!
“這邊來。”
領路的太監走在前面,不斷的壓低聲音招呼吉小慶,在穿過幾張桌子之后,吉小慶一眼就看到了當年虐待自己的三個惡少。
雖然已經時隔十二年,雖然這三個惡少也從青年到了而立之年,但刻在骨子里的仇恨還是讓吉小慶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咬他雞,咬他雞兒!”
“一個小叫花子,吃飯都成問題,留著個把干嘛?給他咬掉!”
“好狗子,給我狠狠地咬,把蛋兒也給他撕下來!”
“哈哈……小叫花子就應該絕后,就應該斷子絕孫,免得生下娃兒來受罪……”
當年的興寧坊小巷,三個飛鷹走狗的惡少牽著幾條齜牙咧嘴的大狼狗,帶著七八個嬉皮笑臉的家奴,將來此乞食的七八歲乞丐堵在無人之處,百般戲謔,變著花樣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