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反對意見的已經被斬殺殆盡,剩下的都是身上有污點之人,要么就是奸污過良家婦女,要么就是劫掠過百姓,甚至還有人做過殺良冒功的惡事……
從前田神功會一臉不屑的告訴他們,“有老子擔著,啥都不用怕”,現在田神功說朝廷要清算,大伙已經無路可退,只能跟著田神功造反!
更何況帥帳周圍埋伏著殺氣騰騰的刀斧手,此刻哪個還敢提出反對意見?
紛紛抱拳參拜:“我等唯大將軍之命是從,請將軍示下!”
田神功雙手叉腰道:“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脫掉干系,你們各自回營動員士卒反唐,誰敢不從,立斬無赦!”
“遵命!”
七八十名將校一起抱拳領命,心情復雜的各自回營動員手下的士兵而去。
隨后,田神功命令幕僚制作一副“齊天大將軍”的旗幟懸掛起來,并派人把隱藏在山谷中的親信王弘毅、高赟二將召來見自己,當面向他們宣布起兵反唐的之事。
原來田神功怕暴露了自己的真實兵力,便親自統率兩萬多人駐扎在明處,卻讓親信王弘毅、高赟二將各自統率五六千人隱藏在山谷之中,這樣就不會輕易暴露兵力。
半天之后,田神功起兵反唐的消息就在整座大營傳開,在幾百顆頭顱的殺雞儆猴之下,再也沒人敢站出來反對,兩萬將士紛紛屈服在田神功的淫威之下。
王弘毅、高赟都是田神功的心腹,平日里壞事做了一籮筐,比起好色的張闖蕩有過之而無不及,對于起兵反唐之事他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表示唯田神功馬首是瞻。
田神功隨即召集張闖蕩、田神相、楊遠、王弘毅、高赟等人密謀,計劃趁著其他唐軍還不知道消息,偷襲目前正在冀州棗強縣用兵的李欽,殺他個措手不及,爭取收編他的兵馬。
“將士們不用擔心,安慶緒已經答應與我軍聯合,咱們并不是孤軍作戰。”
田神功竭力安撫這幫心腹,“我與安慶緒約定好了,等擊敗唐軍解了滄州之圍后,由本將擔任齊王,割據山東,往后咱們就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眾人紛紛抱拳:“我等唯大將軍之命是從!”
……
冬天的曠野之中,馬三寶帶著兩名小太監,手中馬鞭不停地抽在坐騎的屁股上,拼了命的逃竄。
為了躲開追兵,馬三寶果斷的選擇向北逃命,而不是向西,有時候南轅北轍也是一種智慧。
經過了一個晝夜的狂奔,馬三寶也不知道逃出了多少里路程,但兩三百里應該是有的。
天亮之后,三人在一個小鎮上吃了點油條填飽肚子,向攤販打聽道:“敢問此地是何處?”
炸油條的攤販用油漬麻花的手帕擦拭了下雙手,笑吟吟的答道:“此處乃是德州治下安陵縣。”
“那掌柜的可知道此處距離博州高唐有多少里路程?”馬三寶心情郁悶的問道。
攤販隨口答道:“二百六七十里左右吧,具體俺也說不清楚。”
“多謝!”
馬三寶從袖子里掏出同伴付了錢,帶著兩個隨從上馬徐行,盤算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我家是河北的,我知道路怎么走。”
一名隨從用手比劃著路線,“從安陵向西走八十里路就是冀州城,從冀州城往西南方向走就是邯鄲,再繼續向南走過了安陽、衛州就到黃河了……”
馬三寶突然打斷了這個隨從的話語:“我們暫時不回洛陽,先去找王忠嗣將軍。”
“找王忠嗣將軍做什么?”
兩個小太監一臉不解,“人家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大將軍,賜爵晉國公,怎么能看得起咱們幾個內侍?”
馬三寶臉色凝重的道:“陛下將召田神功回洛陽的事情托付于我,而我卻搞砸了,現在有何面目回去見陛下?”
“田神功拒不奉詔,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他甚至派人把咱們軟禁起來圖謀不軌,這也不怪咱們吧?
當務之急,我們應該火速回洛陽向陛下報告田神功的所作所為。”兩個小太監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馬三寶態度堅定的道:“從這里到洛陽千里迢迢,咱們回洛陽最快也要三天,陛下再派人給前方的將領下詔,又得三四天的功夫,到那時候還不知道局勢會如何變化?
王忠嗣將軍總督整個河北的軍務,我認為咱們應該盡快趕到王將軍的軍營,把田神功拒不奉詔,似有不臣之心的事情向他稟報,請他盡快采取應對措施!”
兩個小太監點頭道:“你是頭領,你說了算,我們聽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