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死了田神功一黨之后,朝廷的“清佛令”就頒布到了淮南地區。
百姓們本來就對仗勢欺人的僧人敢怒不敢言,在聽說鹿邑縣的關重山一家因為撫恤金被少林的和尚滅門之后,淮南人當即把怒火發泄在本地的寺廟之上。
一時之間,淮南的僧人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數不清的百姓如同潮水一般沖向寺廟,推倒佛像,搗毀廟宇。
嫉惡如仇的李白得知案情真相后更是寫了一首詩歌叱罵這些佛門敗類,很快就傳遍淮南,想來以后也將是名垂千古的佳作,不管下去多少年,都會是懸在佛門頭頂的一柄利劍!
在完成了監斬田神功的重任之后,李白立刻率領隊伍離開壽春北上,并經由潁川、陳州、許昌三郡進入了登封縣境內。
李白也不知道李泌已經帶著錦衣衛從長安趕到,在馬上義憤填膺的對隨行的將士說道。
“陛下頒布了清佛令,我們也不能閑著,既然走到了登封縣,那就把少林寺這個欺男霸女的地方給他清理了,替佛祖清理門戶,鏟除敗類!”
隨著李白一聲令下,三千禁軍殺奔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等將近山下的時候才知道有一支錦衣衛正在攻打少林。
問清楚了來的隊伍是李白之后,李泌便與蘇無名、張小敬上前拜見。
“下官登封縣令李泌拜見欽差大臣!”
身穿綠色官袍的李泌畢恭畢敬的對著李白、王維施禮。
李白本想憋著不笑,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哈哈……這不是李長源嗎?一個月之前你可是正二品的兵部尚書,現在穿上縣令的官服,我差點沒認出來……”
李泌面色淡定的道:“下官犯了錯,理應受罰,陛下把我降為縣令已經是從輕發落。”
“我覺得也是!”
李白毫不客氣的點點頭,“我覺得至少應該把你發配到嶺南,讓你服兩年勞役再說!”
“太白,行了!”
跟在李白一側的王維聽不下去了,急忙開口阻止,“長源好歹也是做過尚書的人,給他留點面子。”
“再說了,長源的本意也是為了朝廷好,他也不知道田神功會這般無法無天!”
李白捋著胡須道:“所以說嘛,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年輕人,你還得繼續磨練。
年紀輕輕就爬到這么高的位置上不是個好事情,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做幾年縣令挺好的!”
李泌一臉慚愧:“李常侍教訓的是,我還是太年輕了,往后還要多多向你學習。”
“長源啊,你可別向他學……”
王維又一次站出來唱反調,“他這古怪脾氣也就是攤上了陛下包容他,換個皇帝說不定早死好幾次了!”
李白瞪了王維一眼:“王摩詰,你可真是忘恩負義啊,你也不想想誰幫你把媳婦找回來的?”
“少跟我提這事!”
王維勃然變色,拂袖而去。
等這兩個既是摯友又是冤家的文豪斗完了嘴皮子,蘇無名與張小敬一起施禮拜見。
“下官大理寺丞蘇無名拜見散騎常侍。”
穿著緋袍的蘇無名一本正經的施禮。
身穿錦衣衛千戶服的張小敬也跟著施禮:“錦衣衛千戶張小敬見過李欽差!”
“哈哈……”
李白忽然又仰天大笑起來。
蘇、張二人一臉不解,蘇無名問道:“我說,太白先生你笑什么?”
李白咧著嘴望著李泌:“我這才發現,在場的幾個人之中你的職位最低,是不是啊李縣令?”
李泌淡然道:“確實是下官職位最低。”
李白伸手拍了拍李泌的肩膀,強行忍著笑意道:“不過呢,你還年輕,今年才剛剛二十出頭,能夠擔任縣令已經非常了不起啦!
我像你這么年輕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游山玩水的平頭百姓,你好好干,將來說不定還能升到刺史。”
隨行的錦衣衛指揮使伍甲再也看不下去了,開口道:“行啦,太白先生,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嘴下留情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