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做了將近五年的皇帝,很少有大臣給他送禮,因為都怕給天子落下不夠清廉的形象。
而今天,楊良瑤給他從南洋運回來了一船貨物,自然讓李瑛笑逐顏開。
“小慶啊,你跟著良瑤到門口看看,把貨物收進內帑。”
畢竟是九五之尊,李瑛也不能親自跑到門口去瞧瞧送的什么東西,當下便派吉小慶去收貨。
“喏!”
吉小慶答應一聲,便與楊良瑤甥舅一塊離開了含象殿,前往丹鳳門收貨,身后跟著一幫浩浩蕩蕩的太監。
“吉公公,小弟也給你單獨準備了一份禮物,待會兒你可莫要混淆了。”
閑聊了幾句之后,楊良瑤便向吉小慶投桃報李,“沒有你的引薦,小弟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哈哈……良瑤兄弟你還跟我客套起來了?自家兄弟,何足道哉!”
吉小慶拍著楊良瑤的肩膀笑的合不攏嘴,“你沒有忘記我這個老大哥,咱家很是欣慰!”
楊良瑤陪笑:“小弟豈敢忘了兄長的恩情,我常在海上漂泊,日后若有人中傷小弟,還請吉兄替我美言幾句。”
“你放心,誰敢誣陷你楊良瑤,便是與我吉小慶過不去!”吉小慶拍著胸脯打包票。
楊良瑤又向賈耽介紹道:“阿舅,這位公公就是內侍省的知事吉公公,掌管大唐所有的太監與宮女,可謂是陛
有他關照咱們,完全不用擔心將來被小人誣陷中傷,盡管把心放肚子里便是。”
賈耽連忙施禮:“下官見過吉公公,我外甥他年輕沒有城府,而且往后注定要在海上漂泊,將來還要靠吉公公關照。”
“咱家與良瑤乃是手足兄弟,他是咱家一手帶出來的,誰敢污蔑他就是與我吉小慶為敵!”
吉小慶將拂塵夾在胳膊彎內,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
不消片刻功夫,三人就來到了丹鳳門外。
“什么味啊?”
吉小慶也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了一股怪異的味道,說臭不是臭,說酸不是酸,頓時皺起了眉頭。
“來呀,去看看是不是昨晚值夜的人把倒夜香的車灑了?真是混賬東西!”
楊良瑤忍不住笑道:“吉兄你誤會了,這味道是我從爪哇國給陛下帶回來的特產所散發出來的,絕非夜香的味道。”
“……”
吉小慶頓時無語了,“我說楊良瑤啊,你是不是腦袋里有坑?你萬里迢迢,從南洋給陛下運這東西回來?”
“我看你這官不想做了吧,雖然咱家說要護著你,但你給陛下送這玩意,我看你老壽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吧?”
賈耽頓時面紅耳赤,誠惶誠恐的拽了下外甥的袖子。
“我早就說別給陛下送榴蓮,你看惹吉公公生氣了吧?趁著還沒送進宮內,趕緊運到城外扔了吧?”
楊良瑤笑著道:“吉兄,這是爪哇國的特產,聞著臭吃著可香了,我相信陛下一定喜歡,我給你扒開一個嘗嘗。”
“哦……這玩意我知道!”
吉小慶馬上想了起來,“雖然咱家沒吃過這玩意,但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可是皇宮中嬪妃的大忌,好吃不好吃我不知道,但娘娘們可從來不吃!”
“為何?”
楊良瑤一臉不解。
吉小慶道:“對于一位嬪妃來說,皇帝能駕臨她的寢宮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屋里弄得臭烘烘的,萬一把皇帝氣走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啊,雖然這玩意兒偶爾出現在市井之中,但從來不讓進皇宮,甚至達官貴人也不吃這玩意!
從南洋萬里迢迢的運這玩意回來,我真是服了你。
但凡換了別人,咱家早就去陛
楊良瑤固執的道:“吉公公、吉兄……我的吉大哥,你聽小弟的,這東西絕對好吃,比那荔枝好吃一萬倍,不信你嘗嘗?”
“咱家才不吃!”
吉小慶一口回絕,“吃這玩意跟吃屎有什么區別?””
楊良瑤靈機一動:“那吉公公可知道這東西為何叫做榴蓮?”
“這個咱家不知道!”
吉小慶搖的頭像撥浪鼓,“不管這玩意叫什么名字,咱家都勸你趕緊扔到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