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慧在旁邊哭道:“不是這樣的,太子薨了的時候娘娘你做夢了,你感應到了太子的離去。
只是陛下擔心娘娘身體欠佳,所以嚴命蓬萊殿的人瞞著娘娘,并不是娘娘粗心……”
“哦……你說的那個夢啊?”
薛柔忽然想起了那個天馬行空的怪夢,忍不住淚流滿面。
“原來那是儼兒給我這個母親托的夢,可我竟然沒有察覺,以至于沒有送她最后一程。”
杜芳菲苦勸:“皇后節哀,你這大病初愈,萬萬不可悲傷過度,影響了自己的身體。”
“韋氏,太子因何薨的?”
薛柔哽咽著繼續追問韋熏兒,迫切的想要知道兒子死亡的原因。
“他年紀輕輕的,無病無災,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韋熏兒吞吞吐吐的道:“回母后的話,太子他、他是……服毒自盡的。”
“服毒?”
薛柔的雙眼頓時瞇了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甚至從悲傷轉為憤怒。
“堂堂的大唐儲君,一國太子,竟然服毒自盡?他就不考慮我這個當娘的感受嗎?”
“我愧對圣人,愧對天下萬民,我教子無方啊!”
憤怒之下,薛柔再次暈了過去。
杜芳菲等人急忙搶救,又是掐人中又是蜷腿,但薛柔卻遲遲沒有醒來的跡象。
“快點喊太醫來!”
杜芳菲慌了神,直接將皇后抱起,沖進了莒王府,“快帶我找個臥室安置好皇后。”
韋熏兒急忙前面帶路,引領著杜芳菲來到李儼昔日的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等候太醫的到來。
就在這時候,與“莒王府”對門的越王府方才聽到動靜,李健急忙帶著妻子王彩珠出門了解情況。
得知母親暈倒被人抱進了莒王府,李健又驚又怒,心急火燎的帶著妻子找到了母親所在。
“母后,母后,你醒醒啊?”
李健看著母親雙眼緊閉,一動不動,急的用手搖晃她的身軀,“你快醒醒啊,不要嚇唬兒子?”
“二郎啊,太醫馬上就要來了,你沉住氣。”
杜芳菲拍了拍李健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你這樣搖晃皇后毫無作用,反而會導致她氣息不暢。”
李健的目光掃向站在一旁的徐福慧,大聲怒吼:“你是怎么照顧我母后的?本王這才幾天不在蓬萊殿住了,就被她知道了太子薨了的消息,留你何用?”
“奴婢該死!”
徐福慧內疚的跪在地上請罪,淚流滿面,“奴婢無用,請越王懲罰!”
“我母后醒了則罷,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你陪葬!”
盛怒之下的李健顧不上維持自己過去這一年塑造的正面形象,兇神惡煞的叱罵徐福慧,將滿腔的怒火撒在她的頭上。
徐福慧哽咽道:“奴婢失職,若皇后有個閃失,奴婢愿意為她陪葬!”
“二郎啊,這世上哪有紙包住火的?”
杜芳菲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替徐福慧求情,“況且她不僅要照顧皇后,還要幫助皇后打理后宮,也不可能寸步不離的離開皇后。”
有杜妃替徐福慧說話,李健不好意思再繼續叱罵,雙手叉腰發泄心中的憤怒。
“讓我查出來到底是哪個告訴母后太子薨了的消息?本王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旁邊的林侍女囁嚅道:“好像是……壽昌公主……跟皇后說了什么,皇后便急著出宮。”
“原來是三娘這丫頭賤嘴!”
李健氣的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一副要氣炸了的樣子,“母后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父皇把送到道觀里自生自滅。”
杜芳菲嘆息道:“二郎也不要這么急,三娘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她懂得什么呀?
一時說漏了嘴也不是犯了天條的事情,我們瞞的了皇后一時,終究瞞不住一世。”
韋熏兒附和道:“皇叔請稍安勿躁,太醫馬上就要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