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又敢說這里面沒有他的私心在作祟,他有沒有在擔心自己這個皇后死了之后失去了靠山?
“好……”
薛柔哽咽著答應了兒子的請求。
“多謝母后!”
李健難掩喜色,立刻爬起來飛一般的沖出蓬萊殿,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含象殿。
“母后。”
十歲的永穆公主李曄牽著妹妹的手,站在床榻前,淚水盈眶。
李攸低著頭搓弄著衣角,仿佛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一般。
“大娘啊,母后走了你要好好照顧弟弟與妹妹……”
薛柔伸手召喚女兒到床前,撫摸著她的頭頂,滿臉不舍,“你二兄指望不上了,往后只能靠你這個阿姊了……”
“母后,我跟三娘不想讓你走,你要好起來啊……”
李曄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李攸噘著嘴道:“阿娘莫生氣了,都怪攸兒多嘴,榴蓮我不吃了,都給韋熏兒吃好了……”
薛柔伸手摸著小女兒的頭頂,潸然淚下:“傻孩子,阿娘從來也不曾生氣,你也沒有錯……”
蓬萊殿內哭聲一片,十幾個宮女無不垂淚哽咽。
含象殿正在舉行早朝,兵部尚書杜希望捧著笏板稟報裁軍事宜,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影飛快的沖進了大殿。
“父皇,母后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李健氣喘吁吁的說道。
“朕這就過去!”
李瑛的心猛地一沉,這一刻終究是來了。
“退朝,今天就到這里!”
李瑛當即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下丹陛。
吉小慶急忙在后面吆喝:“陛下走后門,后面有馬車。”
李瑛急忙轉身走上丹陛,在一幫太監的簇擁下匆匆離去。
皇帝走后,滿朝文武一片嘩然,無不為皇后感到惋惜。
薛柔的父親薛絳更是雙手顫抖,站立不穩,他身邊的幾位同僚急忙將他攙扶。
“國丈節哀、節哀啊!”
薛絳老淚縱橫:“唉……本以為皇后要享福了,沒想到她才做了四年皇后,就要撒手人寰,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這讓老夫情何以堪啊?”
裴寬拍著薛絳的肩膀道:“國丈你節哀啊,人各有命,半點也強求不得啊!”
幾位大臣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各部主官留下來等候皇后的消息,其他的官員都回皇城處理公務。
皇后如果薨了,這又是一場國葬,朝廷還得輟朝發喪。
李白捻著胡須道:“太子這才剛薨了不到一個月,皇后又岌岌可危,流年不利,莫非是永樂這個年號不詳?”
隨后引起一陣議論,其中不乏支持李白觀點之人,認為“永樂”這個年號不太吉利。
車馬粼粼,李瑛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蓬萊殿,一個箭步跳下馬車,大步流星的邁進殿內。
“皇后、皇后……你堅持住,朕來了!”
李瑛一邊走向寢殿,一邊大聲呼喚。
此刻,住在附近的崔星彩、杜芳菲、沈珍珠等人都已經趕到了蓬萊殿,也算是來送皇后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