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滿面笑容的朝衛兵拱手致謝,隨即步履穩重的走進了這座府邸。
“好家伙!”
李泌剛進門就被院子里的刀光劍影嚇了一跳。
只見兩百名悍卒俱都披盔掛甲,昂首挺胸的分列兩側,手中長槍在日光照耀下寒光閃爍。
“王忠嗣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李泌心中竊笑一聲,不卑不亢的跟著衛兵走向議事廳。
自己好歹也跟著大唐皇帝上過戰場,見識過血肉橫飛的場景,憑這就想要震懾住自己,是不是拿自己當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既然這樣,那自己就要示弱,就要認慫,就要服服體貼的唯他“馬首是瞻”……
“唉喲……”
李泌露出緊張的表情,一邊走一邊環顧兩邊的兵器,“呵呵……大刀靠后拿一下,本官脖子里涼颼颼的……”
“我說你長槍別朝前端著,趕緊豎起來,萬一你打個噴嚏,不得把本官胸膛上捅個窟窿?”
王忠嗣坐在虎皮帥椅上,瞇著眼睛凝視由遠及近的新任刺史,鼻子里不禁冷哼一聲。
“我還以為此人能做到兵部尚書多少有些本事,看他這膽戰心驚,誠惶誠恐的樣子,怕是連馬都騎不穩!
看來此人能夠坐上兵部尚書之位,多半是靠著巧言令色討李瑛歡心,李二郎真是任人唯親啊!”
片刻之后,李泌進了議事廳,長揖到地:“新任幽州刺史李泌見過晉國公!”
王忠嗣雖然心中不屑,但面子上還是不能露出敵視之意,皮笑肉不笑的道:“李刺史免禮,你這一路辛苦了。”
李泌站直身子吐槽道:“可不是,從登封到薊縣將近兩千里路程,下官整整走了十天,屁股幾乎磨爛了。”
我猜這家伙騎術就不怎么樣,我從長安五天就能回到薊縣,他卻用了十天,一天下來才趕二百里路,果然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
就在王忠嗣心里對李泌嗤之以鼻之時,李泌開口道:“晉國公啊,你這院子舞刀弄槍的,莫非是要擺鴻門宴?
“呵呵……李刺史誤會了,本帥正在操練他們殺敵之術,你突然到訪,還沒來得及把人撤下去。”
看到李泌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王忠嗣倒是不好意思再冷著臉,吩咐站在旁邊的幕僚把院子里的親兵撤了,免得嚇壞了李刺史。
“李刺史啊,看你這樣子像是已經入住衙門了,可有什么需要本帥幫助的?”
王忠嗣捻著下頜的短須,意味深長的問道。
李泌哂笑:“下官這一路累死了,就想睡幾天懶覺歇歇腳,先讓吳別駕、宇文長史他們先頂幾天,等下官歇息夠了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