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仰如實相告:“小弟既然要隨父皇出征,自然要向兩位姨娘辭行,并委托她們替小弟照顧賤內。
兩位姨娘覺得賤內既然有了身孕就不應該出征,因此去向父皇懇請讓小弟留下來,父皇獲悉東方氏有了身孕,便準了她們所請。”
李健哈哈大笑:“當時我就說了嘛,既然弟媳懷孕了,你就去向父皇稟明,留下來照顧弟媳。
我就知道,父皇如此仁慈,若是知道了弟媳懷孕,自然就不會再讓你出征,果然不出本宮所料。”
李仰一愣,回憶道:“太子不是說讓我不要抗旨?還說等我出征之后會替我照顧賤內。”
李健狡辯:“孤確實讓你不要抗旨,但愚兄也讓你去向父皇稟明此事,征求他的意思,莫非你沒有聽到我這番話?”
“太子當時這樣說了嗎?”
李仰有些疑惑,不確定李健當時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孤是太子,是你的兄長,你媳婦有了身孕,我這個做兄長的怎能逼你出征?
孤當時讓你去向父皇稟告此事,讓他另做定奪。
如果你沒聽到,那可能是你的耳朵有問題!
我所說的照顧弟媳,意思是如果父皇執意讓你出征的話,我會與你二嫂替你照顧弟媳,畢竟咱們是手足兄弟。”
李健起身拍著李仰的肩膀,帶著一絲輕微的激動解釋自己的意圖,“三郎啊,你可不能冤枉愚兄啊!”
李仰撓撓頭皮,拱手道:“可能是小弟沒有聽清楚,等我將來見了父皇,一定會向他解釋此事,讓父皇不要誤會太子。”
“免了、免了,愚兄問心無愧,無須解釋!”
李健一聽李仰這話,就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的態度打了小報告,這時候再讓他去解釋,那只能越描越黑,只能讓時間慢慢淡化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李仰起身告辭。
只留下李健一個人呆坐在客廳思忖,深深感到母親去世之后自己失去了靠山。
別的不用說,宮里有人幫著說話就是好使,你看這李三郎去找江采萍與王闕幫他說話,這不成功的留了下來嗎?
這讓李健深深的感到勢單力孤,自己現在的實力甚至遠遠不及當初的兄長。
大郎在世的時候最起碼后宮里有母后給兜底,他自己又入主東宮,擁有了東宮小朝廷,甚至還可以調動左右衛率,而自己現在只是掛個太子的名義罷了!
天黑之后,王彩珠從娘家回來,看到丈夫情緒不高,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沒有懷孕犯愁,柔聲安撫道:
“太子勿憂,妾身回娘家讓她們幫忙物色,還真有兩個合適的人選。”
李健精神為之一振:“誰家的女兒,說來聽聽?”
王彩珠道:“第一個是山東布政使蕭炅的幼女,今年十四歲,目前正待字閨中。而且我有個姨娘與蕭九娘的母親是表親,只要太子同意,這事保證能成。”
李健嘆息道:“蕭炅倒是有資歷,山東布政使的職位也不低,可他在外地做官,對孤幫不上忙,這蕭九娘押后再說。”
“第二個是戶部侍郎王縉家里的四娘,今年十五歲,同樣還沒有許配人家。
我阿娘與王縉的夫人很熟,如果太子愿意,這樁婚事也有希望。”
見李健對蕭炅的女兒不感冒,王彩珠便拋出了第二個人選。
李健馬上答應:“王縉出自太原王氏,戶部侍郎也握有實權,這個王四娘可以,回頭你就托岳母去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