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眉頭一跳,半盞茶才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就十五分鐘,一轉身,拉著田芙蓉就走:“娘,動作快些,把能帶走的都帶上,挑重要的拿。”
“好,娘手腳快著呢。”
說著話兩人各沖回自己的房間,王源的屋子里只有幾本書,毛筆,硯臺,還有沒用完的半刀竹紙,和幾張宣紙,桌子上的瓷瓶里插著一束花草,木床上一套被褥,還有衣柜里五六套長衫、衣褲和一雙鞋子。還有壓在衣服底下的一個荷包,荷包里有二兩碎銀子。
王源將床單扯起來把衣物放好打包,筆墨紙硯都收進了系統。手里捧著瓷瓶,瓷瓶里的花是早晨娘給換的新鮮的野花。
王源先出來,院子里已經有一個大包袱了,田芙蓉動作快,但東西也多,又收拾了兩個大包袱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母子倆手里提的,肩上扛的,轉眼間家也被抄了,王源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就是荒涼的難受。
母子倆親眼看著兵將將自家木門合上鎖住,兩張白色的封條牢牢地貼在門上,然后離開。
母子倆相視無言,穿越第四天,家宅被抄,沒了落腳之地,還丟了工作。
王源拉著田芙蓉向牙行走去,不管咋樣,先找個住處。
牙行不遠,母子倆銀錢不夠,買是買不起的,只夠租住。
在田芙蓉的堅持下,王源多花了些銀錢租了個獨立的小院,比鳳九路的那個小院更小,一共就兩個屋子,好在全都有床。灶房是外面搭的棚子,連口井都沒有。
王源幫助田芙蓉將新屋子整理了一下,提著水桶敲響了隔壁的門,開門的是個大叔,眼睛咕溜溜地打量著王源,然后告知這一帶的水井在街尾,王源看了一眼就傻了眼,少說一百米,來回就是兩百米。用個水這么辛苦的嗎?
王源深吸一口氣,提著桶往前走,井邊有轆轤,有麻繩,打水很方便,滿滿一桶水,王源提起來掂了掂,好像還行,快步回家,一百米沒怎么感覺就到了。
將水倒進水缸,又提著桶出門。被田芙蓉一把攔下:“放著,粗活娘來做,你去緩緩,一會才能吃飯。”
王源攔住田芙蓉的手道:“娘也歇一歇,兒子有的是力氣,提個水而已,不費什么勁。”
說完留下呆愣的田芙蓉提著水桶健步如飛地走了。
半晌,田芙蓉臉上逐漸有了笑意,干活更起勁了。是從哪天開始的,這小子會心疼人了?
田芙蓉忙碌著,臉上的笑收也收不住。
王源覺的自己的力氣好像是真的大了,直接問系統:“六一,我這力氣變大了是怎么回事?”
“不是本統做的,本統沒有那種能力,不過系統獎勵里會有大力丸,得看幾率,宿主加油!”
和系統沒關系,那就是原主本身的體質問題,那就好。
王源再到井邊時,井邊圍了好幾個人打水的人,賴于白天離著不遠的府衙大事,現在還滿條街站著兵士,知道現在確定不牽連普通百姓后,大膽的就都出來了,提水的提水,無論如何,飯還是要吃的。
還沒走近就聽到了低聲地議論,王源站定,抬頭看著街道兩邊,離鳳九路隔了一條路,離府衙更近了一條街。
“年都沒過完,就忙著來抄家,不知王大人犯了多大的事?好在人都還在,沒收監。就是官袍一脫,官帽一摘,那滿頭的白發壓都壓不住,看得人心酸。”
“可不是,咱成都府有今日都是王大人的功勞,你們不知道,我挑貨老四處走,周圍的村縣那個可憐喲,和咱們幾年前的日子沒啥兩樣。這么好的官咋能是貪污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