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這么冷的天,居然就出汗了,真是的。
王源呵呵呵笑道:“說不出來哪里好是吧?分明內心里你也是瞧不上這對聯的,卻非要認為好。
這本是你自己一廂情愿的事情,卻非要拉著我的書童歪纏,說吧,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這對聯莫不是就是你自己做的,故意找人說道,以達到揚名的目的?”
馮銅心里一緊,這少年好敏銳的直覺,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揚名!
馮銅的眼神躲閃著,這時看了半天的狀元茶樓的掌柜開口了,道:
“這位公子是真的誤會了,小店貼的對聯是知縣的小舅子,與菏澤郡來的兩個姓王的公子都是本次狀元茶樓勝出得前三名,如今人就在縣令府里住著,等待二月春闈。”
王源攢眉,怎么又是一個姓王的?難不成大魏國姓外最大的姓氏就是王?
“哦?那其他兩家茶樓的獲勝者是不是也在縣衙?”
掌柜的搖頭:“公子是外地人不知,我家狀元茶樓是縣令家的祖產,三年來接濟了無數學子。勝出的學子自然會收到縣令的優待。
至于其他兩座茶樓的勝出者,卻只能得到文房四寶的獎勵和提名,哦,就是舉薦入京城國子監或太學的名額。”
原來如此!
古人自進學開始就講究師承,這個十分重要,一朝得中進士,選官后同一老師就是同一陣營。
雖然說不同的老師主張、政見不同,可選官后有老師和沒老師相差極大。
沒老師,也就沒有丁點后臺和扶持,一生或許就是個知縣收官,或者連個知縣都做不長。
王源問道:“這樣說來,狀元茶樓可是貼錢賺吆喝了,這是不圖利只圖名了?想必知縣家底肯定殷實,縣令的小舅子按說早就入京熟悉環境去了吧?”
掌柜的神色閃爍:“這個,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知縣的小舅子可也是山東府那邊的。
那邊的文風果然昌盛,一起來的三人都是榜首,或許是覺的咱們茂縣安靜,更適合溫書吧?呵呵呵。”
王源沉眸靜默:“據說,咱們茂縣這一壯舉支持的可都是寒門學子?得了這么多盤纏還不及時進京,也不怕錯過了重要通知。”
掌柜的賠笑,額頭冒汗,一句不答。
王源也不揪著掌柜的問了,對上馮銅想問問他還有什么要說的沒有,卻找不到人了。
王源一副想不明白又不知所措的模樣:“怎么就走了?不是要交流學問嗎?”
圍觀的人中有一人嗤笑道:“公子還是省省吧,那馮銅就是個寒門學子,好像是好幾年的秀才了,家貧,但學問扎實,據說是橋東鎮挺有前途的秀才,有望中舉。
倒也是個實誠人,抄書賺錢自己供養自己讀書,就是進度慢了點,可也是個心善的人。
只是年年春闈前和秋闈前都浪跡在縣城里,做的也就是同今日一樣的活計,估計也就是為了賺幾個束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