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進行時,又是新皇的第一屆春闈,巡防營認真執行公務,五城兵馬司維持著外城治安,整個京城都安安靜靜。
于是皇城里的動靜就顯得格外明顯。
二月十二,顧太傅奉太上皇之命自查國子監,只揪出了一個夫子,有作風問題。
于是早朝上,曹德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圣旨,免去了顧太傅國子監祭酒的職務,貶為國子監丞,整頓國子監學風,肅清國子監風氣,規范國子監夫子,督導學子監生。
一份圣旨震驚了朝堂,沉寂了十余日的官員們面面相覷,不知太上皇又想做什么?
沒有人找小皇帝要說法,因為大家都看清了這圣旨是曹德福從袖子里拿出來的,顯然是早早就備下的。
還有小皇帝和大家一樣,聽到圣旨內容后掩飾不住臉上的驚訝。
二月十三、十四修考間期,顧太傅被免除國子監祭酒的消息傳遍了京城內外,本來安心應考的監生一個個義憤填膺,沒參考的監生已經四處活動了。
京城再次暗流涌動,顧太傅府內,熙園,顧曦之被眾位同窗圍住,一個個大聲說著要去替祭酒大人要個說法。
顧曦之極力地安撫同窗的激動,不斷重復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作為大魏最高學府的監生,肩負重任,更應該相信朝廷,相信祖父,等整頓好國子監,祖父自然會被官復原職的。”
可這聲音不是大家想要聽到的,直到第二道聲音響起:“大哥怎可這樣說?祖父一生為國,鞠躬盡瘁,如今無故被貶,這是寒了功臣之心!
這也是各位同窗對祖父的愛護之情,祖父德高望重,我們作為晚輩、作為弟子的,自該服其勞,為其請命,為他執言,問一聲為什么才對得起他老人家對我們的教誨!”
“二弟,不可妄言!”
“大侄子,這可是你的不對了,父親一生都在為朝廷盡心盡力,所有大魏的百姓都看在眼里,試問這大魏各州府的父母官,有多少不是父親的學生?
若父親的清名不保,那大魏的官員還有什么清明可言?還有什么前景可言?!”
顧曦之看著站成一排的顧家叔輩和堂兄弟們急的不行:“我不與你們說,我去找祖父。謹之你帶著慎之趕緊回房,不要跟著瞎起哄。”
作為長兄,顧曦之的話兩個親弟弟還是聽的,兩人相攜著離開了眾人往回走,而顧曦之也著急忙慌地去找祖父。
沒看到他身后幾個叔叔臉上的譏諷之色,看不清事情的到底是誰?
個書呆子!
顧太傅沒有見顧曦之,顧府的大門也限制了顧曦之這一房的人出入,顧家的消息也不準傳去西安府。
二月十五春闈會試最后一天,由于護衛有力,京城亂的可以,貢院卻被守得安安靜靜。
任何想要攪亂會試的人都以亂民直接拿下,京兆尹和刑部的衙差都圍在貢院周圍,爭相拿人。
日落,看著王源和王昌明走出貢院,明里、暗里觀望的人俱都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
沒有王大人的朝堂他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應對這一出出突發的事情,好懷念那種有力往一處使的時期。
萬眾一心,攻破難關,誰人都是英雄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