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問:“能告訴我你是怎么選的嗎?”
書硯疑惑地抬頭道:“就那么選的啊,公子是我的主子,要跟一輩子的。可若選了青柳,就得跟著她去南方,那我一輩子都會不開心的。”
王源了然,道:“可你現在很不開心。你這番說辭可有與青柳說過?她是個通透的姑娘,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書硯用腳尖摳著地面道:“我是男子都沒有辦法,她一個內宅女子能有什么辦法?除非她愿意離開魏家,這怎么可能?”
王源嘆了口氣,拍了拍書硯的肩膀道:“小書硯啊,你不懂女子對感情的看法啊。
這樣,公子我給你二百兩銀票,放你十天假,追上青柳,將你與我說的這番話對青柳說上一遍,說不定你就如愿了呢。”
書硯的眼中一閃而過喜悅,不相信地道:“會、會嗎?公子可不要騙小的,小的會當真的。”
王源沒好氣的道:“首先你得知道自己的心!若你的心夠堅定,一定能給公子我帶回來一個好管事娘子的,或者一個能干的掌柜也是可以的。”
書硯看著王源的笑臉,臉上逐漸浮上了傻笑,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了什么,越笑越傻。
突然遠處傳來了哭喊之聲,所有人扭頭看向莊子里面,好像有很多人圍在一起,具體發生了什么卻看不清。
王源的耳力靈敏,稍微用了點內力,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祈求道:
“官爺行行好吧,我們是退伍的士兵,這是威遠侯府的莊子,你們是知道的呀。
秋收時你們收我們四成的租子,我們交了,冬天打仗又要了一成的租子,為了打贏,我們勒緊褲腰帶也交了。
這才三個多月,才播了種,連草芽子都沒長出來又要征兵稅和丁稅,你們這是不讓我們活了呀。
你們自己去看看每家的糧倉,我們吃的都是土豆疙瘩菜糊糊,一點兒糧食都沒有了呀,實在是交不起啊!”
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后是痛苦的呻吟聲,另一個趾高氣揚的聲音道:
“你說這是威遠侯的莊子有什么憑證?就外面那塊大石頭上看不清什么字體的界石?笑話,衙門里認字的多了,就是沒有人能認出來寫的是什么?
再說威遠侯府遠在京城,你們這個不拉屎的地方能跟貴人扯上什么關系?白白受你們蒙騙,讓你們躲了幾年的賦稅,我呸!識相點,讓你們交什么就利索的交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一群聲音七嘴八舌的說:“我們這個莊子真的是威遠侯府的呀,官府有備案的。”
“你們要收稅自然該去找侯府,我們只給侯府交租子就夠了。”
“啪”的一聲,響亮的一道鞭子抽在地上的聲音,成功制止了七嘴八舌:
“反了你們了,要不拿出憑證,要不掏錢。實話告訴你,有貴人看中了這塊地,你們識相點自己走,另謀生路還能多活些時候。
我等只是聽令行事,不想弄出人命,最晚明日,能交錢的交錢,交不了的盡早卷鋪蓋走路。”
說完扭頭帶著幾個衙役就走,走的方向正好迎上了王源一行。
王源負手站著,冷眼看著一行五個衙役,王昌明氣得怒目而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