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見,藍公公聽到的必然沒幾句公主的好話。
好像一副無所隱藏的模樣,可宮里的閹人,被人討好慣了的,公主如此對待,雖然不失禮,卻已經失了討好的先機了。
本來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公主將自己置于如此被動的境地的原因。
可若正如自己所想,卻又是比什么都厲害的高招!
原來,公主是另有打算啊!
想到這里,齊通判心臟跳的猛烈了,公主的打算,莫不是我?
齊通判抬頭雙目炯炯地看著王源道:“公主想讓微臣投誠陛下,上演銀州權力爭鋒的戲碼,以安君心?”
王源點頭:“本公主知道齊大人心思剔透,沒想到如此玲瓏!不知本公主可能相信齊大人對銀州的鐘愛?”
齊通判緩緩點頭:“公主既然用微臣,自然知道微臣的來歷,銀州是微臣的家,是微臣的根!
微臣愿意配合公主,讓銀州富庶起來,請公主務必相信微臣,不管微臣今后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公主只看此舉對銀州的影響即可!”
說完,紅著眼眶一頭磕在了地上。
王源受了這一禮,雙手扶起齊通判,整了整衣袍,躬身亦是一禮到底:
“如此,本公主愿意和齊大人攜手治理銀州,讓銀州在今后的土地上成為西部的明珠!銀州知府一職本公主給你留著!”
齊通判雙眼通紅,鼻根酸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深深地一輯到底,如同兩個生死交付的知己,性命相托。
王昌明看的眼眶微濕,第一次覺的應該把父親帶來,若是父親在此,必然不會讓思遠這么無人可用、孤注一擲……
遠在京城的王一韜不斷地咳嗽著,今年的大魏格外的悶熱,朝廷的國庫空虛的厲害,官員的冰例只有去年的一半,朝堂人心散漫,太保離去,被統一了的六部再次各自為政。
手底下的官員更是無所適從,各自跟著上官的腳步,卻又不敢真心托付,李尚往來之事有,但重禮的很少,冰敬也少的可憐。
京中源記冰鋪已經關門了,重新開了個清涼冰鋪,只是那價格是源記冰鋪的一倍。
王一韜心情郁結,因為王源離開,王一韜韜光養晦,政事上一般沒有意見,只做刑部的事情。
可今年刑部的案件一樁接著一樁,從年初的小偷小摸到后面的群架、毒害、暗害,逐漸到家族的爭斗,一個一個的死,增至幾個幾個的死。
現在已經是半村半村的出事,強盜洗劫的案件層出不窮,兵部不斷調集兵力四處鎮壓,卻疲于奔命。
大魏的國本不穩了,可太上皇還堅挺地活著,時不時地就有糟糕的政令下發。
比如,臨沂府下轄的莣村被山匪洗劫,青壯被擄走,年輕的姑娘和媳婦子被擄走,兒童和老人被傷害,官府正在全力剿匪,緝拿兇手時,太上皇不打招呼,一個旨意悄摸摸地就出現在了臨沂鎮,言明莣村乃窮鄉惡水之地,村民刁鉆,不服朝廷教化,死有余辜,責令官府剿殺莣村逃脫的村民,以儆效尤。
一道旨意收割了幸存的村民,可臨沂還是有知情人,有清廉的官員,冒死入京直諫,沿途將太上皇的旨意和莣村的慘狀散播的路人皆知。
等朝廷收到消息,再想撥亂反正已經遲了,被太上皇砍掉的村民腦袋已經讓莣村成為了一個遺址。
也是因此,皇家的誠信被百姓質疑,政令出缺收效微,各地的亂象逐漸增多,民憤四起,卻不聽朝廷安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