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健想了想道:“陛下,微臣只是一介武夫,陛下讓臣打哪里,臣就去打哪里,臣不挑。再說,來犯我邊界的是西疆三大將軍的部隊,實力想必相當。
微臣雖有勇氣與他們對陣,卻沒有必勝的把握,微臣一切全憑陛下做主。不過,陛下若讓微臣去廣平,那微臣推薦一人可抵御另外一處關隘。”
“哦?快說來聽聽。”
不僅是瑞興帝來了興致,剩下的人一個個都抬起了頭,想知道魏將軍推薦的到底是誰?
魏英健朗聲說道:“此人原是西安府福王麾下的叛賊,但歸順福王之前乃雍州太守,可與原鎮北侯有一抗之力。”
瑞興帝一臉茫然,許謙突然靈光一閃接話道:“魏將軍說的可是有戰王之稱的呼延震老將軍?可是本官聽說呼延震已經五十八了?”
魏英健道:“不錯。呼延震雖年歲大了,可他一身領兵打仗的本事悉數傳給了他的兒子呼延挺,其父曾任福王麾下懷化大將軍,據說呼延挺已經得其真傳,有能力承襲其父的懷化大將軍之位。”
然后就不吭聲了。
瑞興帝看向許謙,許謙只能解釋:“那呼延震跟隨福王造反,福王事敗,跟隨他的武將盡數得了罪責。
呼延家的罪責是發配流放。發配之地是哪里來著?請容微臣查一查。”
王一韜咳嗽了兩聲起身道:“不用查了,本官知道。咳咳咳,他們一家全部發往了蜀地,倒是離成都府不遠。咳咳咳。”
瑞興帝聽了這話,第一時間看向魏英健,魏英健心里一跳,卻眉眼不動任憑皇帝打量。
瑞興帝沉默了良久后道:“如此的話,云麾將軍即刻帶兵往固原隘出發,阻攔西疆北路軍,務必將其攔在代郡境內,代郡內所有駐軍受你調遣!”
魏英健咬著牙讓聲音不抖,朗聲道:“微臣領旨,啟稟陛下,微臣的兵馬已經點齊,是否即刻出發?”
瑞興帝再次審視著魏英健,分不清他這樣說到底是不想去廣元府還是想去廣元府?
或者,這真的就是唯君命是從的忠義之將?
瑞興帝點了點頭道:“將軍保重,朕盼你早傳捷報!”
魏英健毫不拖泥帶水,哪怕轉眼間換了戰場,走得干脆利索,扔給了瑞興帝勘破不了的背影。
踏著夜色,兩道調兵的指令從京城以八百里加急的軍報發出,一南一西。
無人過問那壓著魏英健搶到云麾將軍名頭的原步兵營統領盧鉞戰死,尸骨無存的英烈之事。
唯有傳出了年逾古稀的盧國公一夜之間闔然長辭人間的消息。
盧國公府一夜之間掛滿了白幡,只聞哭泣聲,三日停靈后下葬,第五日盧國公府已經人去樓空,偌大的國公府連大門都沒鎖,主人卻沒了蹤跡。
瑞興帝聽了一耳朵,不做處置。
敗落的國公府,既然沒有人提承爵,也沒有人要求撫恤,瑞興帝當不知道,誰有閑心管這趟閑事?
云麾將軍是從三品的將軍,大魏重文輕武,從三品的武將可不多。就算戰死,那也是死在戰場上,是為國捐軀,是工死,按說朝廷高低都要給不少的撫慰。
比如,盧鉞四個兒子三個女兒,云麾將軍是可以降級承襲的。
最差,三個女兒都是花樣年紀,指門好親事也算湊合。
另外盧國公去世,五個兒子呢,嫡子就有兩個,就算降爵,也能得個侯爺的爵位,卻不知盧國公一門都是怎么想的,居然就扶靈回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