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已經大約一個時辰了,語速輕緩,但能找出這么多不重樣的吉祥話,田芙蓉也是用了十二分心思的。
王源不敢亂動,辜負這份心意。
突然王源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眼中的冷意將屋中喜慶的紅色凍住冰封。
田芙蓉只覺的眼前一花,再看時新娘子不見了!
隨之一聲“嘭”在身后響起,主屋的門重重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光線,也隔絕了新娘王源的身影。
只聽到王源溫聲道:“娘,你帶著他們繼續準備,本公主會會闖入州衙的賊人,看看是誰以這樣的方式給本公主送新婚賀禮!”
說著雙手飛舞,一把把暗器如漫天花雨一樣向四周飆射而去。
同時屋外的雨心、暗衛都動了起來,轉眼間慘呼聲不絕于耳,王源站在主屋門口身形一動不動,連梳好的發髻都沒有一絲亂發。
一早起來沐浴、更衣、梳頭、化妝,一個多時辰才弄好,若是因為這些賊子弄散了,豈不是又要重新來過?
王源一動不動,不到萬不得已,她決定不動。
只是攥著鐵珠子的雙手青筋隆起,一雙妙目警惕地盯著四方。
王源想到了自己婚禮上會有刺殺,但沒想到他們刺殺的目標會是自己。
不應該是新郎官嗎?
不讓自己大婚,因為大婚的對象是大魏人,而且還是個大魏的將軍,這個不難打聽,到底前面姬無良露過臉,恐怕皇帝連姬無良乃大魏鎮北軍統領的身份都打聽到了也說不定。
可自己的婚事從開始議婚到今日,也不過一個月,就算皇帝得了消息,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他對付的應該只有姬無良才對。
怎么卻還有人沖著自己而來?
王源想不通,畢竟朝廷的消息還沒有完全捕獲,秦城的消息靠的還是書硯的小店,乃市井消息。
她不知的是,她的消息并不僅僅是皇帝的內衛在監視,還有距銀州西南二百里的駐軍虎威軍。
藍公公交代齊通判,銀州有動作可走軍報的路子向上傳遞消息。
兩個月什么消息也沒傳,可公主大婚這事是必須要傳的。
只是稍微隱瞞了一點兒新郎官的身份,只說是一個有三千人部下的將軍,叫姬平。
而齊通判雖然心里有猜測,可公主沒說,也沒有人問,王昌明只說是兩年前定的親,那必然是大魏人。
至于這個姬平是大魏哪支部隊的將軍,這個好似不難猜。
畢竟他們是從青銅山出來的,青銅山的另一頭,有兵權的將軍又姓姬的……
可不管駙馬是什么身份,他看得明白,姬平看公主的眼神專注而熱烈,他相信,不管駙馬是什么身份,必然不會禍害銀州百姓。
就如公主,身為大魏的太保,照樣能愛護銀州的百姓,不是做樣子的愛護,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愛護。
所以,他以此為名上報,果然收到了皇帝的命令,截殺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