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吹竹笛的立夏認同地點頭,她吹得就是御蛇的調子。只是這里乃西北苦寒之地,能不能調來足夠的小蛇蛇不確定。
驚蟄和春風恍然,將想助攻的心思快速按下,尋人,還是小蛇蛇吧。
畢竟他們是找人的,不是尋仇的。
找來毒物太多,招致誤會,那可就給后面的事惹麻煩了。
可,他們不知道,這里不是南蠻所在的夜郎之南四季如春的茫茫大山,不合時宜的群蛇出現,就是是敵非友……
所以不過頃刻,銀州周邊幾十里內所有的蛇都被迫停止了冬眠,在竹笛的召喚和驅使下,往銀州府東北面的公主府快速游動。
有那體格小的幼蛇爬著爬著就不動彈了,這二月的天氣實在是不適合蛇這種變溫動物生存,凍死者不在少數。
立夏的笛音停頓了好幾次,心里的不舍顯現在臉上,三個兄弟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蛇、蟲、鼠、蟻、蜘蛛、蝎子等等有毒的東西在外人眼里是可怕可怖的東西,在他們眼里卻是世上比人更可信更可親的伙伴。
因為自己的任務,強行驅使蛇在這寒冷的二月里工作,雖然牽涉南蠻的國運,但造了殺孽是事實,可他們人生地不熟,無奈啊。
三只手搭在了立夏的肩上,溫暖的觸感剔除了心里的難過,更加熟練地操控竹笛。
住得近的家蛇和草蛇已經從墻頭、屋角開始往里爬了,而外面還有源源不斷的各種形狀、各種品目的蛇往來趕。
這些蛇好像都沒長眼睛,遇墻翻墻,遇房翻房,主打一個快速、直線靠近。
又都好像長了眼睛,不侵犯偶爾路過的行人,不往百姓家中鉆,也不禍禍家家戶戶的雞鴨。
蛇蛇打頭,公主府的守衛最先發現異常,等他發現滿地都是蛇時,領頭的蛇已經繞過了他,從他的腳面爬過,毫不留戀地往前院而去。
那密密麻麻的蛇讓侍衛一個個嚇得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嚇得一動不敢動,直到各種蛇從他們身上爬過去而他們完好無損時,才敢大聲呼救。
而宋缺也是這個時候發現的,蛇,不僅能從前院進入,還能從各個地方翻墻打洞進入。
宋缺發聲預警的同時身形已經從房頂上拔地而起,腰間纏著的軟劍已經劃破了夜色,許久沒有用這把兵器了。
聽風眼角只掃到了驚艷的亮光,一道道細長條就如亂草般被劍光帶起,破碎在空中。
瞬間獨特的腥臭味在夜風中彌散,還沒離席的賓客被快速聚集起來,訓練有素的侍衛快速取來驅蛇的藥材將賓客保護起來。
聽風、雨心、白飛熊、凌風、侯佳等等武將一個個都是刀劍出鞘,頓時前院變成了一片血污。
跟著蛇群進入的前院的四人入目就是這一片慘絕人寰的凄慘場面,立夏心疼的一口淤血噴射而出。
白露心痛地大喊一聲:“住手!都住手!我們沒有惡意!不要傷害蛇蛇~~”
喊著,已經帶上了哭腔,而驚蟄和春風二話不說立刻將隨身的竹笛湊在了唇邊,不同于立夏吹奏的曲子怪異而單調,卻及時地止住了想要繼續前進的蛇群。
蛇群逐漸后退,退到了四人的身前。
圍在前院其他方位的蛇群也慢慢退后,一個個伏地,細看可以看到顫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