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聞言,莫名地想到了一張臉,古怪地笑看著雨心道:“你還小,不懂,說不定你家雨頭還不如聽風呢!行了,收拾收拾,咱們要走了。”
王源的時間寶貴,安排好了事情就不做糾結,安排了一下綠腰,好在這個姑娘也是個利索的,既然跟了王源,利索地收拾好心情,利索地換好了一身男裝。
衣服是她自己準備的,既往有多次遷移的經歷,出門在外的話,她習慣穿男裝。
只是站在王源身側,一個一看就是風度翩翩的郎君,一個一看就是美嬌娥所扮的紅袖添香。
王源摸了摸鼻子,別有深意地看了眼低著頭臊眉耷眼的聽風,這完全是讓她這個主子給屬下背黑鍋呀?
尤其這個紅袖添香還一副無所適從、比她這個主子還嬌弱的樣子讓她很是無語。
遂開口道:“雨心,你身為本公子的二號書童是不是該隨身伺候著?綠腰靠后,跟著聽風,出發。”
一陣打馬揚鞭,飛揚的塵土送走了王源一行,也送走了娉娘子一行,只不過一個往南,意氣風發。一個往北,拖家帶口。
王源一路往南進入了西疆境內南下,避開了戰火中的西安府周邊,途徑天州、來到了隴南,也是西疆皇室柴家的祖籍之地,西疆柱國大將軍的領地——隴南。
不同于其他州郡,隴南,軍權凌駕于內政之上。
內政,也是柴家皇族,可皇族中最讓皇帝放心的還是柱國大將軍。
每一任柱國大將軍都是皇帝信得過的將軍,是皇帝御筆親封的,掌西疆境內最大股的軍權,十五萬,凌駕于西疆所有大將軍之上,自然,凌駕于其他皇族之上。
王源四人長途跋涉,在天州默默吃了特色小吃,買了當地很好吃的蔬果種子,收購了一家規模很小的羊毛織物工坊,由聽風發消息搖人過來學習地毯和羊毛氈的編織方法,學會了,說不準自己就能弄出來毛衣。
不得不說的是,西疆確實比大魏安穩,雖然階級等級分明,可富人有富人的規矩,窮人有窮人的快樂。
雖然也有欺壓和不平,可那都是個例,壞是王源可以容得下的,或者說社會容得下的那種壞,比如男人斗富爭新,女子爭搶好看的頭飾布料,少年爭搶騎馬、劍術,為此出現的爭執,甚至耍的手段都是正常競爭。
沒有如龍虎寨那種的惡,讓人不能容忍,不能讓為惡者多見一天陽光的容忍度。
在王源心情甚好的時候,大魏的戰火已成燎原之勢。
三月初,冰雪消融,江河開化,隔著冰雪眼饞了一個冬天的倭寇,在沿海開化后第一時間整集了幾十條大船往大魏沿海而來。
魏老將軍的軍報如雪片一樣飛入京城,可如今的京城,如今的朝堂只是個擺設罷了。
先太皇太后臨終前任命的監政大臣廖華與新皇不是一心,奉旨離京前往西疆迎回太保大人的途中失蹤。
三位輔政大臣陶顯胸痹,已經告病在家休養了,王一韜一個風寒引發肺疾,咳嗽見血,連早朝都上不了,臥床養病中。
只有一個許謙還在堅守,誰讓他年輕,誰讓他手里把控著兵力調動。
就連一向中正的戶部尚書現在也聽許謙的號令,戶部老鼠攢倉攢起來的糧食,誰來都不好使,全聽兵部尚書許謙的調度。
沒辦法,杜家一門的前途和命運把控在人家手里呢。
最出色的外孫女、幾乎所有的孫子早早就到了沽口,也都成了沽口一帶大大小小的官吏。
而沽口能不能守住,還看威遠侯對外孫女婿的看中程度。
外孫女婿手里的兵經歷了與匈奴之戰后損失了三分之一,這一年里先先后后又招了好幾批,如今也只有將近四萬多兵馬。
關鍵,沒有名將。外孫女婿之所以能守住沽口一線,那是因為威遠侯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