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知?燕窩乃是雨燕的口水做成的,里面混雜著羽毛、糞便等雜物,尤其是這種紅絲燕,品相好,有淡淡的血氣,是因為混入了雨燕的血。”
說著,王源面色難看的看向眾人:“本姑娘身為西疆人,廣闊的草原足夠我縱馬馳騁,養身體一說實在不必!
就算要進補,本姑娘也實在無法下口雨燕嘔心瀝血筑成的養育幼鳥的巢穴。這一盞燕窩就奪走了好幾只幼鳥出世的可能。”
這話有些夸大,可此時這么說也只是為了加強語氣,王源說的沒有心理負擔。
誰知,自己感動了自己,卻沒感動其他人,尤其是那個笑的莫名其妙的小郡王。
小郡王笑夠了,看著王源的目光露著可憐和憐憫:“王姑娘莫不是沒吃過燕窩才這樣說的?
往后你多與沐兒來往,這些燕窩之類的不會缺的。只是是誰告訴你這么好笑的笑話的?此人居心不良啊!”
王源……
王源一時語塞,竟不知是說小郡王真相了,只是居心卻是后世之人動物保護的說法?
還是說小郡王無知,連正經的學問都能當做笑話來笑?
正斟酌著措辭,突然一道更加爽朗的笑聲自后而至:“侄兒純善,竟然不知燕窩是用燕子的唾液筑成的?
王爺,不可過于愛惜小輩,該讓他們知道的東西還是要讓他們長點兒見識。
咱們柴家人,要趁著年輕可以四處走走看看,這世間能可學的東西多著呢。不要縱是拘泥在家,混跡于后宅之中。
你看,人家姑娘給他普及常識,他竟以為是托詞反笑話人家沒見識,這樣的笑話,咱們柴家往后可不能再有了,丟人!”
笑著說的話,卻如刀子一樣一遍遍剮著小郡王的臉面,可他除了緊緊攥著拳一句都不敢反駁。
在西疆,敢反駁柱國大將軍的人一只手都數不過來,所以這個屈辱,他只能含笑咽下。
“侄兒見過柱國大將軍,是侄兒淺薄鬧了笑話,給柴家丟臉了,請大將軍責罰。”
隨著小郡王的話,呼啦啦在座的都起身行禮,王源偷眼打量,并行而來的一個頭戴王冠,四十多的年紀,微微發福,久居上位的氣勢差皇帝許多。
另一位是個將軍,看上去五十上下的年紀,壯碩的身體完全是西疆人特有的那種健壯,與剛才說話的內容完全不相符,若說哪里符合,也就是一雙深邃的眸子吧。
王源打量了一眼,寬闊的額頭,深邃的眼窩,高挺得鼻梁,寬闊的嘴唇,一把胡子并不長,斑白的頭發,有力的步伐,這是個健康的將軍。
兩人并肩坐在了首位,柱國大將軍道:“都起來吧,本來就是侄女的春游宴,老夫是看到這里一片熱鬧才過來的。剛剛是哪個女娃子在彈琴?啥曲子?雖然好聽但多傷感,往后少彈。”
剛起身想拜謝的綠腰又蹲了回去,低低道了聲:“是。”
眾人起身,只有小郡王和沐郡主站在主座前,想說點兒歡迎的話,卻有些畏縮。
不想大將軍直接開口了:“你們兩個也退下吧,丟人顯眼的玩意!還以為人家吃不了冰,沒吃過燕窩,丟人!你把你下在里面的藥去掉,你看她吃不吃?!”
啥玩意?
沐郡主給王姑娘下藥?
所有人都看向沐郡主,一臉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