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望天。
“你沒錯,走得對。”
她笑著點頭。
“我也覺得。”
我們靜靜地坐了很久,誰都沒說話。
直到她看了眼時間。
“他在外面等我,我該走了。”
我點頭,站起身。
她走出幾步,忽然回頭。
“秦宇。”
“嗯?”
“至此一別,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相見,希望下次的時候,你平平安安的。”
“好。”
我擺了擺手,心中五味雜陳。
她轉身離開,背影被街燈拉得很長,一直到我看不見。
我站在原地,點了一根煙,沒抽,只是看著它慢慢燃完。
回到包間,那群人已經開始談正事。
龍哥沒來,來的全是他的“朋友”,說是恭賀白色海岸清洗成功,實則試探我下一步打算。
我掃了他們一眼,拿起酒杯。
“今天就到這兒。”
我語氣冷淡。
“各位想聽我下一步怎么走,回去告訴他該收手的,是他。”
他們神色各異,但沒有一個反駁。
我離開包間,黑鴉迎上來。
“老朋友?”
“我嫂子,她要結婚了。”
黑鴉怔住。
我沒再說什么,徑直上車。
車里,景凌坐在副駕,沒回頭。
“你臉色不好。”
我扯了扯嘴角。
“還行。”
她看我一眼,想說什么,最后只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我接過,輕輕說了句。
“走吧。”
這一晚,權謀與情情愛愛交疊。
我知道,清歡姐的那句“謝謝”,是真的走遠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而我,還有太多的仗要打。
清歡姐走后的第二天,西州的天出奇地晴。
可我知道,那只是暴風雨來臨前最虛假的平靜。
回到白色海岸后,景凌遞給我一份文件,上面是帝鼎目前的股東結構和管理人員構成,以及一份密封的內部風險評估報告。
“帝鼎內部有動靜。”
她開門見山。
“龍哥的人正在拉攏聯系蓬萊幾個老股東,想在董事會內部搞一次臨時改選。”
我翻開文件,眼神冷了下來。
龍哥終于露出獠牙。
他知道白色海岸正收尾,不好下口,那就去碰帝鼎,那是我目前最不能動搖的基石。
我站起來,目光落在帝鼎總部的方向,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
“那就給他一個提醒,讓他知道,我還沒死。”
景凌沉默了一會兒,從文件底部抽出一份名單。
“這三個人,是最容易動搖的。我們查了他們名下的賬,有些問題,要不要先敲山震虎?”
我把名單掃了一眼,認出其中一個人姓嚴,帝鼎的前采購總監,靠著項目差價吃回扣,早就是半個空殼董事了。
“先讓他上新聞。”
我淡淡道。
“你確定?”
“有的人,就是得先抬上熱搜,再送進局子,才知道什么叫規矩。”
景凌點點頭。
“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