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解釋。
我知道,他以為我崩了。
景凌也變了臉色。
“你最近太激進了。”
她皺著眉,站在窗前。
“基金這件事你一直說是戰略操作,可你真打算放松風控?”
我轉過身,盯著她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盯了我好幾秒,終究沒再問。
那一刻我明白,哪怕是她,也開始不相信我了。
很好。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全世界都以為我瘋了,這個局才會夠完整。
三天后,第一筆“問題資金”正式入賬。
名字是西州本地一家叫“鴻維科技”的公司,賬面健康,實則已連虧三個季度。
我早已查清楚它背后的控股公司隸屬“昱華實業”,而昱華,是龍哥在西南設立的資金池之一。
他們終于上鉤了。
我盯著入賬通知,眼神冰冷。
但我臉上的表情,只有一個詞。
欣慰。
“這是雪中送炭啊。”
我當著高層的面說。
“告訴他們,我們優先開放新能源基金的額度。”
所有人都笑著點頭,仿佛看到了白色海岸渡過危機的希望。
可誰也不知道,那就是鉤子。
我主動給鴻維配了兩個“戰略合作項目”,其中一個是帝鼎正在收購的工業芯片組裝廠,另一個是白色海岸準備退出的舊物流資產。
第一個,是我最緊要的王牌。
第二個,是塊燙手山芋。
我就看他們往哪跳。
夜里,嵐姐來找我,語氣比平時多了一絲嚴肅。
“鴻維的問題你真看不出來?”
“你也開始懷疑我了?”
我笑。
她看著我。
“你很久沒和我坦白過任何事了。”
我沒有說話。
“你要我配合控股整合,我做了,你要我在董事會上壓住那些老頭子,我也做了,可你現在在干什么?把整盤棋都遮得連自己人都看不見?”
我看著她,沒有解釋。
沉默里,她輕輕吐了口氣。
“我信你一次。”
我垂下眼。
“謝謝。”
她沒有多說,轉身離開。
那一晚,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看著基金的財務報表,一筆一筆資金流進來,仿佛注入我這副垂死病體的強心劑。
可這副病體是我裝的。
我已經埋好了引線。
與此同時,龍哥那邊果然坐不住了。
據線人傳回的消息,他已經開始安排人手,試圖通過二級持股方式,將白色海岸的新能源業務滲透到底層合資廠商。
“他要的不是合作,是接管。”
我對景凌說。
她終于察覺到不對,皺著眉。
“你到底想干嘛?”
我淡淡道:“設局。”
“可你已經搭進去了,如果這三家資金出事,后果會波及到帝鼎。”
她語氣罕見地帶了怒意。
我笑了笑。
“帝鼎不會出事。”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已經跟獅城那邊接洽好,一旦這幾家出了問題,我們就啟動對賭條款,直接收回所有受讓資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