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米的距離在死亡火力下瞬間縮短,前排騎士連人帶馬被洞穿成篩子。
飛濺的血肉在空氣中劃出猩紅弧線,后方騎士收勢不及,紛紛撞進這道由尸體堆砌的血肉屏障。
填裝!快!矮人鐵匠們赤著膀子狂奔,胡須上沾滿鐵屑與汗水。
他們將浸滿松脂的火箭插入弩槽,金屬碰撞聲與粗重的喘息聲交織成激昂的戰歌。
第二輪齊射在百米距離炸開,弩箭精準貫穿騎士的鏈甲。
投石機的彈雨則在騎兵陣列中犁出巨大的溝壑,殘肢斷臂混著破碎的盾牌飛向半空。
車弩后撤!戰車突擊!投石機持續壓制!阿爾法的聲音在戰場上空回蕩。
四輛鐵甲戰車轟鳴著沖出營地,車頭的死亡葉片高速旋轉,切割空氣的銳響令人牙酸。
當第一輛戰車撞入騎兵陣列,飛濺的血霧中響起骨骼碎裂的脆響,鋼鐵與血肉的碰撞在夜色中奏響死亡交響曲。
海牙騎士的攻勢在鋼鐵洪流前轟然瓦解,殘存的騎兵妄圖轉向兩側突圍。
就在此時,昆泰率領的狂暴騎士團從陰影中殺出,狼頭戰旗獵獵作響,騎士們的怒吼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陽光下,寒光閃爍的戰斧與騎士槍交織成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將潰敗的敵人死死困在中央。
這場屠殺持續了不到兩個小時。
當最后一名海牙騎士丟下武器跪地求饒時,戰場上已鋪滿暗紅的血毯。
阿爾法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打掃戰場,優先救治傷員。
阿爾法轉向達伽馬,后者正帶領著新轉正的騎士收繳戰利品,你們恢復正常騎士,可以享有騎士裝備。那些俘虜,有潛力的就收編,頑抗的...話音未落,達伽馬已心領神會地行禮:明白,大人!
遠處的篝火漸次燃起,映照著各族戰士忙碌的身影。
精靈祭司的治愈魔法在傷員上方流轉,矮人鐵匠的錘擊聲再次響起,修補著破損的鎧甲與兵器。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斗,不僅捍衛了營地的安寧,更讓這支由不同種族組成的隊伍,在血與火的淬煉中愈發緊密。
中午的烈日刺破云層時,繁星帶著滿身汗水掀開營帳簾幕:阿爾法大人,德魯伊祭司巴爾曼求見,已在營地外等候半個時辰。
一旁的明月將剛烤好的鹿肉與野莓果醬擺在木桌上,蒸騰的熱氣里混著血腥味。
早上的戰場尚未完全清理干凈,遠處仍能聽見矮人叮叮當當修補戰車的聲響。
阿爾法擦拭著佩劍的動作頓了頓,劍刃上倒映出自己布滿血絲的雙眼。
讓他去議事帳。阿爾法扯下染血的披風,在臨時搭建的帆布帳篷里,晨光正透過縫隙勾勒出斑駁的光影。
巴爾曼踏入營帳時,鹿角頭飾上纏繞著新鮮的常春藤,翠綠葉片間還凝著晨露。
阿爾法騎士大人!巴爾曼急促的聲音里帶著喘息,海牙騎士團用魔法幻化成商人模樣,向我們傳遞了關于貴軍的不實消息!他們聲稱你們是血族爪牙,企圖血洗德魯伊森林
所以你們就用巨木與藤蔓,將我的戰士絞殺在戰車上?阿爾法突然起身,鎧甲碰撞的聲響驚得巴爾曼后退半步。
年輕騎士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陶碗里的野莓果醬濺出猩紅的汁液,你能讓那些永遠沉睡的戰士,像收起弓箭般輕易放下仇恨?
祭司枯瘦的手指絞緊腰間的藤編腰帶:但我們都是受害者!只要聯合起來,定能將海牙騎士團
夠了。阿爾法繞過長桌,玄鐵靴碾過碎石發出刺耳聲響,我的隊伍不做復仇者聯盟。誰攻擊我們,我們就將其碾碎——僅此而已。
阿爾法忽然頓住,冷冽的目光掃過巴爾曼胸前搖晃的橡木護身符,況且,德魯伊的和平,在我戰士眼中比毒藥更致命。
當巴爾曼攥著被拒絕的難堪轉身時,突然又回過身來:若我能讓亡者復生,撫平這場血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