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組織部出來后,韓景邊走邊想著:黃仁叫自己組織部來肯定是有別的事情,只是因為什么原因又臨時又變了,不然的話,不會因為剛才的問話特意叫自己過來的。
韓景的感覺還真是準,黃仁還真是有別的事情的,只是見韓景不得志,情緒低落,又沒有說出來而已,而且認為自己也沒有必要再說出來了。
黃仁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看著韓景低著頭,無精打采的樣子走出了省委大院,他才收回了眼光,走到辦公室的老板椅子邊坐了下來,他心里想著:韓景的言行舉止都表現出來的樣子,應該是表里一致的,不像是佯裝的,這樣的年齡,城府又能有多深?
黃仁把韓景叫到省委組織部來,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如果能知道是誰為韓景運作的,他想借助于韓景這塊跳板,搭上更高的領導,不然的話,派個人到市里把上面的人事任命決定一讀就完事了,何必要韓景親自跑來呢?
論誠府深淺,黃仁還是有自信心的,畢竟自己在官場摸滾爬打幾十年了,說句不好聽的話,自己吃過的鹽,比韓景吃過的米都多。
黃仁判斷出韓景這次任命決定不是好事情,是被什么人惦記上了,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然的話,不會有這次突然的人事變動,如果沒有這次非正常的免職事情,韓景已經是妥妥的市長了,正廳級的市長,才三十歲的,放眼全國又有幾個人呢?太妖孽了吧!
現在看來長的太快也不是好事情的,稍微有點風吹吹,就可能會折斷了。
既然知道了韓景這條線不可靠,那就要另尋他路,另攀高枝了,韓景這條線雖然不行,但是,暫時也不能斷,最好的辦法就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親不疏的樣子。
韓景到了省委門口上了車,習慣望著韓景微笑著說道:“領導什么事情這么快就辦好了,出來的時候知道不知道有人跟著你?”
“有人跟著我?不可能吧!我怎么沒有看到,是不是你搞錯了?”韓景吃驚的睜著眼睛望著習慣。
“錯倒是沒有錯,我表述讓你誤解了,不是人跟著你,而是眼睛跟著你,你走出大樓時,樓上有人一直看著你的,你沒有感覺到嗎?”習慣問著韓景。
“那樣的話,我的判斷就對了,我現在已經不是領導了,你不知道我已經被免職了,一個不被看好的人,怎么能引起領導的興趣呢?官場的事情真是讓人防不勝防的,處處有坑,時時有陷阱。我們這次省城之行又讓某人失望了。”韓景微笑著說道。
幸虧自己表演的好,不然的話,還真是麻煩,按道理講,黃仁都做到了省領導,應該是知足了,還投機取巧干嘛!
官癮太大,也不是好事情的,成天不是想著怎么做事情,怎么做好事情,而是算計著怎么能升上去,怎么樣升官加職,削尖腦袋往上爬,黃仁就是這樣的人,做事情不行,算計人在行。
韓景對這樣的人,不以為然的,也不屑于與這樣的人為伍,道不同不相為謀。
“人不能不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雖然是免職了,只不過是暫時的調整,現在各方都是紛紛登場,官場就是個大雜缸,里面什么人都有,我也總是覺得黃部長怪怪的,誰知道卻是這樣的…。”韓景不無感慨的說道。
“你知道就好。”習慣笑了笑,“不過這對你來說也許是件好事,正好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韓景嘆了口氣,“是啊,我也打算好好調整一下狀態,再把學位的事情處理好了。”
“接下來你有什么計劃嗎?”習慣關心地問道。
“還沒想好,現在是計劃跟不上變化啊,先回家陪陪家人吧。”韓景臉上露出一絲溫馨的笑容,“這些年忙工作,都沒多少時間陪他們。”
“嗯,家庭也是很重要的。”習慣點點頭,表示贊同,“對了,你不是說要去找趙老下棋嗎?”
“對啊,我差點忘啊,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趙老爺子了,不知道他天天忙著什么。”韓景拍了拍額頭,“趙老是我的良師益友,教了我許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在我仕途升遷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且他的棋藝可厲害了,每次跟他下棋我都能學到不少東西。”
“那就趕緊去吧。”習慣笑著說,“說不定下棋的時候還能悟出一些人生哲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