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搖了搖頭,卻是嘆息一聲:“所有人今日才終于是知道怕了!連大寧王都給老夫寫信詢問此事......哎!”
楊氏皺眉:“難道大寧王也牽扯進了這兩湖案?”
武士彟靠坐在椅子上,楊氏走到他身后給他溫柔的揉起了額頭,他這才滿是惆悵的,一邊嘆息一邊說著。
“兩湖案的確事大,但也便只能說是放在尋常朝代,但如今在這大唐......那些人根本翻不起什么風浪,群臣們擔憂的,恰恰是這兩湖案過后。”
“當今太子本就對諸位藩王多有維護和支持,群臣都想要勸說,但便是如房玄齡和杜如晦,甚至是當今陛下都不敢說,而今朝堂失責到了這般地步,殿下恐怕對朝中百官信任更是將會降到冰點。”
武士彟頓了頓,又是苦惱的用手中的朝堂奏報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膝蓋。
楊氏伸手止住他的動作,又坐到他身側溫柔的給他揉起了腿:“老爺是擔心,太子殿下不再信任朝堂,反而一味扶植藩王,百年后出現藩王之亂?”
“呵呵,百年之后......”武士彟苦笑,笑容中竟帶了幾分自嘲式的譏諷。
“我等眼下連擔憂百年之后的資格都沒有,若是此事處置不好......朝堂之中便是如房相杜相他們這般人物,恐怕都要被掃地出門吶!”
“咔嚓!”
一聲春雷在長安上空炸響。
大唐貞觀八年長安的第一場春雨落下,然而,這場春雨籠罩下的長安,氣氛卻是壓抑至極。
李承乾屹立在玄武門的宮墻之上。
挺拔的身姿在黑金色束腰式的儲君蟒袍襯托下,透著一股凌厲且無禮的殺氣。
“老九,老八,你們留守長安,坐鎮監國,若有敢作亂者......可隨意殺之。”
晉王李治,越王李貞站在一旁,臉上沒有往日的笑鬧和不羈。
皆是鄭重頷首。
作為當年玄武門宮變的守將,常何看著三人的背影,心中卻滿復雜。
當年的那位隱太子,無法讓兄弟信服,在這玄武門兄弟鬩墻,手足相殘。
而今這位秦王世子出身的太子,卻是完全不同。
只不過,這一次他卻是帶著這些藩王兄弟們,將矛頭對準了群臣和朝堂......
天空之上傳來動靜,李承乾抬頭,便看到一只金雕自立政殿的方向飛出,朝著劍南道的方向而去。
他理解母后的想法,但很可惜,這一次是孤快了一步。
一只只金雕已然是帶著他的命令,飛到了身處外地的諸位藩王的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