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亞大教堂。
一場聲勢浩大的冊封典禮正在進行。
然而,不論是臺上正跪在地上,進行宣誓受封的阿拉索,亦或者臺下那些前來觀禮的,原屬于教廷的神職人員們,卻是全都神色復雜。
他們背棄了自已舊有的信仰,這讓他們備受煎熬的同時。
內心也不受控制的一直在質疑自已曾經的過往,他們如此貪生怕死,那么此前所信仰的上帝,念誦禱告的圣經,又有哪個是他們真正所信仰的?
“我阿拉索·施泰德曼,莊嚴宣誓.......”
阿拉索跟隨著唐儉的話語,重復著。
右手舉起,左手按在面前的一本唐律之上。
“我將盡忠職守,恪守皇命,履行所有教首義務......”唐儉看著他。
后者趕忙再次重復。
“我將以虔誠之心,為圣國播撒救贖真意,為迷途羔羊帶去文明救贖.......”
“指引,慈悲,恪守美德”
“凡逆皇命者墮入地獄,贊頌圣恩者得升天堂......”
“以圣父,圣子,圣靈之名,我將以終生之信仰,恪守、維護并捍衛大唐皇律。”
“愿上帝保佑!”
隨著阿拉索跟隨著唐儉,念完最后一句誓詞,兩名身著神圣金色祭司長袍的老者,一左一右的為阿拉索帶上象征大唐景教最高權威的教首冠冕。
李世民手中寶劍,在后者的冠冕上輕輕的敲擊了三下。
“叮叮叮”的聲音落下后,霎時間,整個教堂之中頓時響起一陣陣激揚又神圣的禮樂聲,唱詩班空靈的聲音,在圣索菲亞大教堂之中回蕩開來。
明媚的陽光照進教堂,如若不是周邊這些黃色東方人面孔的大唐人,一個個站在今日主導的位置,這里的一切都好似與往常沒有絲毫的分別。
典禮結束。
原本上帝和十字架的位置,已經被清理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左一右兩道偉岸的身影,一跨馬做彎弓搭箭姿態,一站立持劍似天降神祇般巋然不動。
正是大唐如今的貞觀皇帝陛下,以及天武皇帝陛下兩位皇帝。
而在這里,兩人分別在大唐景教的教義中,代表著圣父和圣子的身份。
至于圣靈,在禮部和阿拉索等人的商議后,決意定義為大唐國運。
在兩座雕像前,一個被用玻璃柜照在其中的,大唐天武皇帝冊封并接納景教為大唐官方承認的正規教派的圣旨,正靜靜的被擺放在其中。
明黃色的絲綢圣旨,在恰到好處的陽光照耀下,經過玻璃罩的光芒反射,顯得靜謐又神圣。
今日前來參加典禮的。
不僅僅有著大量投誠大唐的神職“大儒”,更有不少君士坦丁堡周邊一些識時務的貴族,他們盛裝出席,將恭順的態度做到了極限。
盡管這并不能夠為他們挽回絲毫的尊嚴,但至少......他們暫時保住了自已的小命!
阿拉索主教,哦不,現在應該成為阿拉索教首,此刻被賜予了如此高貴的身份,但本身卻感受不到一點的輕松。
相反的,他的壓力很大。
大唐這位貞觀太上皇李世民冊封他為教首之前的話語,至今還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但愿你能夠當好一個合格的工具,如若不然,你和你的這些廢物手下,將會有一個你們想都想不到的悲慘下場!”
工具!
自從羅馬教廷建立,到基督教興起至今已經過去數百年了,但是直到今日,敢堂而皇之的說出將基督教當做工具的,李世民和其背后的大唐卻還是頭一個。
阿拉索不敢有絲毫的不滿,他是大唐景教教首,但更多的,卻是一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