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嘆了口氣,接過手槍,神色晦暗的說“原來他真的死了死因是什么”
“刀傷。”馬維將自己和胖橘、萊文發現的線索講了出來“兇手從背后掐住安托瓦爵士的脖子,將刀尖插入了他的心臟,安托瓦爵士沒能造成強有力的抵抗就”
“別說了。”
肖恩紳士抬手示意馬維停下,揉了揉呼吸有些滯澀的胸口,臉色微微發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安托瓦爵士竟然死的如此憋屈,作為往日的同伴,此刻的他,不免有些憤慨和難過。
看到他不似偽裝的這副模樣,馬維又透漏出了下一條訊息“安托瓦爵士的左手食指上,是不是戴著一枚戒指”
“對,是一枚鑲嵌了綠瑪瑙的金戒。”
肖恩紳士喘了幾口氣,回答道“你應該見過了才對,那是三年前,他從拍賣會上買到的。”
“我沒見過,戒指被兇手拿走了。”
“什么”
眉頭一皺,肖恩紳士詫異道“雖然那枚戒指價值500金鎊,可不至于為了它殺人吧難道兇手是莊園傭人或村民”
500金鎊可不是一筆小數字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錢殺人,非但不稀罕,而且比比皆是。
在海上航行時,馬維就見過許多次為了一顆珠寶大打出手,甚至不惜殺死對方搶奪的事情。
別說500金鎊了,哪怕是1便士,有時也能成為行兇的導火索。
但
安托瓦爵士的死亡,絕對跟金錢無關。
能成為貴族熟人的兇手,社會地位一定不低。
問題就出在戒指上。
“兇手的身份,暫時不知道。”
馬維沒有說出自己對兇手身份的推理,他還不確定肖恩紳士的真實身份,哪怕對方是四王子亞瑟的手下,也不能完全相信。
在安托瓦村事件中,唯一值得相信的,就是四王子亞瑟。
作為騎士效忠的主人,四王子亞瑟沒有任何理由殺死效忠自己的安托瓦爵士,除非對方背叛了他,可如果對方背叛了他,殺便殺了,干嘛還要大費周章的封鎖現場,委托真理教會調查呢
這簡直是自相矛盾。
比這更好的作秀方法有幾十種,以四王子亞瑟的頭腦,不會選擇最愚蠢的方式。
相比之下,四王子亞瑟手下的騎士就不一定毫無嫌疑了
“老鼠怎么樣了”肖恩紳士問道。
占據安托瓦村與莊園的鼠群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已經解決,你可以讓士兵進去清理尸體了”
聲音一頓,馬維掃了眼周圍的士兵,問道“他們可靠嗎”
“放心,都是老部下了,許多人的父親,曾經在安托瓦爵士麾下效過命,一脈相傳,不會有問題。”
“好,委托完成,我們該走了。”
“等等”
出聲喊住轉身打算離去的馬維,肖恩紳士猶豫片刻,經過短暫的內心掙扎,咬牙問道“那塊霍布斯大師制作的金表能不能以1000金鎊的價格賣給我你拿去典當行或二手市場肯定賣不到這個價格,畢竟人家也是要賺錢的。”
深深看了他一眼,馬維掏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金表,丟了過去“成交。”
肖恩紳士打開表蓋,看清上面的編號和獨特的私人標識后,松了口氣“多謝我現在沒這么多錢,回頭讓人送去真理教會可以嗎不放心的話,我現在就寫張欠條給你。”
“不用寫欠條,一塊金表,還買不到你的尊嚴。”
對于擁有一家大型海洋貿易公司,家底雄厚的里克曼家族來說,1000金鎊雖然多,但絕不算太多。
肖恩紳士沒必要為了這些錢毀掉自己的聲譽。
對于一位生意人而言,誠信,比什么都重要。
馬維幾人回到新羅斯城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