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什么地方”
“他”
聽到這個問題,法伊愣了一會兒“他幾十年前就死去了。”
“他葬在哪里”
“榮軍院,就在巴黎。”
“帶我過去。”
法伊立刻放下教義,站了起來,在前方引路“您是要參觀波拿巴皇帝的棺槨嗎”
“棺槨有什么好參觀的呢”阿納托爾淡淡的說“我要召回他的靈魂。”
走在前方的法伊哆嗦了一下,緩緩回頭“您的意思是讓波拿巴皇帝重生”
“是的。”
“伊凡十四陛下怎么辦”
“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一條聽話的狗,而是一只兇猛的狼,法伊。”阿納托爾瞇起眼睛說“狗什么時候都能培養,狼,卻是萬里無一的。”
在法伊說出波拿巴皇帝的時候,阿納托爾忽然想起自己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信仰神是能夠聽到信徒祈禱的,在封印尚未解開的某一個時期,波拿巴皇帝的名字,曾無數次出現在阿納托爾的腦海中,當時的祂并未把這個名字放在心上,如今
似乎到了需要他的時刻。
榮軍院坐落在塞納河畔南岸,距離阿納托爾所在的圣母院大教堂不遠,至少都在巴黎的區域內,很快,祂就在法伊的帶臨下來到了榮軍院廣場。
負責看守大門的衛兵,并不認得阿納托爾,但他們都認識法伊大主教,根本不敢阻攔法伊大主教進入榮軍院。
墓堂地穴,十二根白玉石柱環繞林立,刻滿浮雕,每一根白玉石柱上,都記載了波拿巴皇帝一次次光輝戰役。
墓堂中央,十二根白玉石柱環繞的中心石臺,一座漆紅棺槨靜靜放置,四周墻壁上白燭燃燒,昏黃的光灑在漆紅棺槨表面,猶如鏡面一般折射。
阿納托爾漫步在墓堂之中,一一過白玉石柱上的記載,祂看的很慢,但很滿意。
“拿破侖波拿巴,確實是一位偉大的皇帝。”
許久之后,阿納托爾完棺槨主人的生平經歷,給出了中肯的評價“他值得重生,也應該重生,躺在狹隘的棺木里,不是一位皇帝應有的待遇”
手掌撫摸著漆紅棺槨,阿納托爾頷首點頭,輕輕抬起手臂
咔
咔
咔
一根根鉚釘飛起,棺槨一層層開啟,紅斑巖鑿成的外棺率先浮起,緊接著是第二層白鐵棺蓋、桃花心木棺蓋
算上最外層的紅斑巖外棺,波拿巴皇帝的船形棺槨共有七層,象征著他至高無上的榮耀和權力。
當最后一層橡木棺蓋開啟,阿納托爾見到了雙手放在腹前,安靜平躺的波拿巴皇帝,哪怕過去這么多年,尸體依舊栩栩如生,絲毫沒有腐爛的跡象。
“他的口中,含了一塊黑石。”法伊大主教說“根據典籍記載,這種黑石可以有效阻止尸體腐爛,但目前已經所剩無幾了,前任教皇為了紀念波拿巴皇帝,才拿出了一顆。”
“那不是黑石,而是不死者靈魂消亡時締結的晶華沒有特別具體的名字,就叫它黑石吧。”
阿納托爾顯然知道黑石的功效,祂望著躺在棺槨中的波拿巴皇帝,輕聲詢問道“他的仇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