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麾下此時絕無這么多的并州兵馬,而且還要牢牢釘死毛城,也就是說這支四五萬的大軍,大多都是冀州本土的兵馬。
一旦韓馥有異心,麾下兵馬近半以上必將嘩變,到時便是放虎歸山不說,呂布也將得不償失。
許攸的判斷沒有錯,這次出征韓馥為主將,高順為副將,統帥的足足有五萬大軍,其中降兵足足有四萬之眾。
也就是說韓馥若要自立,有絕大的機會成功,這是一步險棋,但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步死棋。
韓馥絕不會借助袁紹的勢力,也就是所謂的離間根本沒有成功的希望。
顏良雖為武將但也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臉色有些難看的望著許攸,想要詢問下許攸有何妙策。
可此時的許攸卻是臉色忽晴忽暗,他心中并不是沒有翻盤的計謀,可他卻不敢用。
十萬大軍敗了,他并不怕,因為冀州在手十萬大軍舉手間便可再次征募而來,可若是地盤丟了,那么等待他的則是袁紹的責罰,甚至疏遠不信任。
這個責任他不敢擔,也不愿去擔,一時間他心中充滿了煎熬,一旁的顏良也是一副愁容漫態的模樣。
并州軍大營內,呂布返回大帳內后臉色有些陰沉,心中充滿了忌憚與猶豫,這次誰也不敢保證韓馥是否會自立。
別看他剛才淡然充滿自信的模樣,可一旦韓馥率領大軍攻陷大片地盤后,絕對有很大的幾率超出掌控。
人心是最難把握的,哪怕昨日韓馥還未有這樣的心思,可人都是隨著地位權利變化,心態也是會變的。
毛城內的許攸一臉的猶豫忐忑,他心中有滔天的計劃令呂布并州軍止步于此,可這個險他不敢冒,或者說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冒這個險。
夜幕漸漸降臨,昏暗的火燭下許攸臉色愈發沉重,最后深深的長嘆一聲,手中的竹簡一狠心扔進了火盆中。
火苗冒起照耀在許攸陰沉的臉頰上,那嶄新的竹簡上寫滿了還未干枯的筆墨,上面則是給他的主公袁紹的書信。
這一夜不僅僅是袁軍徹夜難眠,并州軍營的帥帳內同樣如此,呂布臉色陰晴不定揣摩著案桌平鋪開的牛皮質地圖。
一座座城池、山脈出現在眼眸中,他看了無盡的山河,可也看到了山河中暗藏的刀光劍影。
“奉孝,希望你這鬼才不會讓本將失望。”
喃喃自語的呂布腦海中回想起了半月前郭嘉話,若想在袁紹回軍前打開冀州局勢,必須借助韓馥在冀州的底蘊。
而且必須是發揮到極致的韓馥,五萬大軍在手可以說韓馥此時絕對擁有翻盤的機會,甚至在冀州形成三雄對決的局勢。
險棋!絕對的險棋!
韓馥令五萬大軍攻入冀州之地,可以說將袁氏逼到了絕境,同時呂布也自己踏入了絕境的邊緣。
無需其他,只需要袁紹有膽子放棄一地,令韓馥攻取大片的地盤,心態變化下由不得他不會變心。
畢竟他呂布攻打冀州借的是韓馥這位冀州牧的名義,一個不慎那么呂布辛苦攻打冀州這么久便全是給韓馥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