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袁軍攻城順利的緣故,反而是如今這支攻城的大軍斗志還有無數慌亂的神色令他心中一凝。
這根本不是袁紹那支百戰大軍,好多人都是慌亂之下被一個個兇狠的袁軍校尉、什長、伍長砍殺,恐嚇著他們攻城。
這不是袁軍的精銳!這時的呂布猛然驚醒過來,抬頭一雙虎目遙遙望著遠處那張在風中搖曳的‘袁’字大旗。
好一個袁紹!竟然用的是押運糧草的民夫消耗他城內的物資,其中恐怕只有伍長、什長還有校尉才是袁軍的精銳。
這群人永遠躲在后方,手中揮舞著大刀,叫罵憤怒的吼聲不斷回蕩,哪怕是城頭上都隱隱約約能聽見那恐嚇之音。
他們憤怒的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憋屈與恐懼,因為他們的家在袁紹的掌控下,押運糧草的民夫就是就地征募,一般都是從一戶中抽一名壯丁,他們的軟肋就是有家。
誰敢做逃兵,沒有人,不管你是誰,只要傳出你做逃兵被軍法處置了,他們的家人都會覺的蒙羞,根本不會產生怨恨。
“主公,城內已經征調兩萬七千余民夫。”
數十名士卒神情凝重的高舉著盾牌,將后面的郭嘉保護的死死的,而呂布看到郭嘉冒險登上城頭聲卻是虎目一瞪,沉喝喝道:“你們干什么吃的,誰讓你們上來的。”
隨著呂布發怒的大喝,令這群士卒一臉的羞愧模樣,而躲藏在身后的郭嘉心中卻是浮現出一股暖意,急忙擺手說道:“主公,是吾非要上來的,不怪他們。”
看著郭嘉的辯解,護衛著他的十幾名士卒臉上閃爍著一股深深的愧疚之色,他們一開始還不滿主公的軍令,畢竟他們作為精銳竟然躲在了后方。
可此時他們對于保護的文士心中充滿了感激,而呂布卻是冷哼一聲,“戰后自己去領十軍棍。”
說道這里時眼神看向了郭嘉,臉上充斥著一股刻板的冷意,“至于你,在城頭上不僅會令軍中將士分心,還不下去與文和一同調配城內民夫搬運物資。”
這里說的物資其實就是守城士卒所用的滾木礌石還有羽箭。
呂布嚇人的臉色看的郭嘉腦袋一縮,沉聲諾了一聲,趕緊隨著士卒走下了城樓,心中卻是暗恨賈詡。
好你個老狐貍,怪不得這等獻好的事讓與他了,原來這老狐貍早就猜到了,守城根本用不到他們這群文士,甚至他們在城頭上還得分出人來保護他們。
看著郭嘉的身影消失在城頭上后,手持一張巨盾的典韋露出一股為難之色,對著呂布悄聲道:“主公,軍師也是好意。”
而呂布轉頭看著典韋,雙眸充斥著一股不滿的神色,嚇的典韋趕緊扭頭死死盯著前方,以防有流矢之類的。
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可在這場大戰中雙方士卒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寒意,反而熱血沸騰的嘶吼著,不斷上演著殘酷的殺戮。
城頭上的并州士卒興奮的還擊,他們心中卻感覺到一股袁軍不過如此的錯覺,太弱了甚至分不清主次的好幾次都產生混亂。
一波接著一波的袁軍士卒不斷進攻,有時候會出現一股精銳的袁軍險些攻上城頭,令下方的袁軍更是一陣歡呼。
而這一幕落入在呂布眼中后卻是更加沉重,若是一直如此袁軍士氣必定大跌,可偏偏袁紹不計傷亡,偶爾派出一股精銳士卒攻城,時不時的提升下士氣,給袁軍士卒一股仿佛隨時就能攻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