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山谷內殺聲從中午響起,直至日落西山時廝殺聲才漸漸弱了下去。
夕陽下一張張關字和花字的旌旗聳立在山巔上,山谷內血肉模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尸體。
祝彪屹立在山巔上,身體上插著五根長槍全部都是透體而過,還有三支羽箭。
血淋淋的長槍支撐著他的軀體,死灰的眼眸中充斥著不甘的仇恨,手掌死死握著長槍。
武松喘著粗氣,狼狽的看著祝彪,眼中充滿了復雜神色,梁山與祝家莊之間的仇恨伴隨著祝彪的隕落將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可難言的心情令武松充滿了憋屈,當年在梁山時從未想過那么多,只覺的打打殺殺才不忘男兒一生。
可如今想來嘴角卻是充滿了苦澀的笑容,祝家莊何錯之有竟落的個族滅人亡的下場。
這座山巔已被鮮血染紅,到處都是尸體,此戰曹軍一千五百人皆亡,沒有一個投降的。
同樣立于山頂的關勝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視線所及下到處都是尸體。
兩萬兵馬,今日一戰足足傷亡了萬人,其中只有千人輕傷,也就是說一戰將他的大軍打了個半殘。
干裂的嘴唇,關勝沙啞的擺手喊道:“傳令將士們收拾戰場,今夜就在山頂休息。”
“花榮,飛鷹傳書楊將軍,請求援軍。”
諾!
徐州的戰場慘烈,官渡的戰場同樣不遜色這里,甚至比這里還要凄慘。
夕陽下官渡響起了鳴金聲,黑壓壓的河北士卒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曹營一日連失兩道防線,殘破的城墻上到處都是河北士卒的身影,一個個害怕的躲在城墻后。
戰爭停止了!但這只是暫時的,雖然鳴金了,但曹軍上下卻充滿了壓抑。
因為河北軍并未退去,奪下來的兩道防線河北士卒不會放手,若不然明日開戰還需要重新攻打。
夕陽下深邃的眼眸幽幽的望了眼官渡的戰場,赤兔馬緩緩轉過去,呂布沒有再多看一眼戰場,率領著大軍開始撤退。
張遼、張郃、徐晃三人奉命領兵八萬,兩座座大營成犄角立于官渡曹營前,曹營的兩道防線坑坑洼洼,甚至有不少城墻都轟踏的缺口。
夜幕漸漸降臨,第三道奉防線上的曹軍一個個戒備的望著遠處夜幕下的火光。
每一道防線后三五成群的河北士卒生著火堆,戰場上不時傳來木車嘎吱嘎吱的聲響。
一具具尸骸被木車運走,曹營第三道防線的大門處堆積了一座小山般的曹軍尸體。
只不過這群尸體上沒有任何任何兵刃,鎧甲,甚至連體內的羽箭都被拔出,并不是河北軍尊重敵軍,而是箭矢、鎧甲、兵刃皆乃戰略物資。
曹軍不敢出城,河北軍仰仗著騎兵多的優勢占據了收拾戰場這個便宜。
大戰一日!河北士卒傷亡兩萬余眾,曹軍傷亡萬余。
夜幕下的雙方軍營內回蕩著慘叫的哀嚎聲,一個個受傷的士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傷病營內回蕩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還有那血腥味道,一個個受傷的士卒慘叫的在床板上哭喊。
還有更多的是早已沒有力氣叫喊了,一個個有氣無力的躺在木板上呻吟。
巡視傷病員的呂布看著有一大半有氣無力的傷病,暗中卻是一陣點頭,看似都一個個快死了的模樣,其實只不過是體力消耗殆盡罷了。
在烈酒的幫助下,可以說每次戰場中的傷兵有八層都是靠著烈酒救回了他們。
在古代受傷才是可怕的,尤其是這等夏季,傷口發炎潰爛感染,一個個本來是輕傷卻漸漸成了重傷,最后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