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榮如此大的反應,唾沫星子更是噴的滿臉都是,可賈詡仿佛是世外人般,淡如止水。
“將軍可知此次大王調遣的兵力六十萬,更是征戰中原,后方更是十幾萬的民夫要押送糧草,河北已是極限。”
“中原一戰可定還好,若戰事拖下去,或者袁劉二者分出勝負后,大王霸業將陷入泥潭,甚至數年之功化為水中月。”
此時的賈詡更是緩緩起身,波瀾不驚的眼眸靜靜盯著徐榮,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彎腰鞠躬道:“此事詡一力承擔,將軍只需做好自己的一切便好。”
說罷后賈詡緩緩坐下,瞇著眼眸平淡的飲用起熱茶來,可端著茶杯的手掌卻輕微的顫抖著。
他的內心并不平靜,他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殺身之禍不會有,但此事未來他再無攀登巔峰的機會。
甚至還會背負一世罵名!但他不悔,或者說這樣才令他的心更加安穩。
猶如程昱般,為了各自主公的霸業,可以做出一切,或許他沒有程昱那般忠心,但為了將來,為了賈氏一族,他知道這么做一旦呂布雄霸天下后,他一族能享受數代榮光。
十月中旬,蒲坂對峙的李唐兵馬匆忙撤兵了,軍中上下將士盡情的歡呼著,可徐榮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外面的將士歡呼勝利,而帳內的徐榮幽幽的望著賈詡,端著美酒喝著卻十分不是滋味。
“此事吾愿與軍師共同承擔。”
最后徐榮復雜的看了眼賈詡后,端起酒水咕咚咕咚的狂飲起來,他自從軍后從未這么放肆過自己,可今日卻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苦悶。
而中原的呂布接到飛鷹傳書后,已是深夜,但卻滿臉的怒容,憤怒的將書信仍在了帳內郭嘉臉上。
“該死的,賈詡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擅作主張!”
呂布猙獰的怒吼一聲,嚇的帳外的站崗的典韋也是一驚,趕緊吩咐親兵離遠點,他雖然沒有獨領一軍的本事,但這點彎彎道道還是知道的。
軍中要事最好還是別聽,若主公想讓他知道他一定會知道的,若不想讓他知道,他更不會好奇的發問。
郭嘉緩緩撿起地上的書信,復雜的看著戰報,幽幽的一嘆看著怒氣沖天的主公,無奈的嘆氣道:“文和這又是何必呢。”
此事一旦透露出去,千古罵名是少不了的,甚至他這一輩子就毀了。
不過這到很像賈詡的出事方式,想到這里后郭嘉更是不由的一陣苦笑,這個賈詡至于嗎。
眼看主公霸業可期,可這家伙竟然早早便開始自保,主公發怒其中一半時因為此事做的過了,但另一半卻是氣憤賈詡到了如今竟然還想著自保。
“傳令徐榮鎮守并州,賈詡延誤軍機官降三級,罰俸祿半年。”
高高的舉起最后輕輕的放下,其實呂布發怒過后已經放下了這個芥蒂,人無完人,賈詡永遠是那種出力后還想著保留一部分的人。
他不像郭嘉還有戲志才那樣,竭盡全力不管日后如何,只會完成自己胸中的抱負。
接過郭嘉遞來的書信,呂布幽幽的的望著火光,書信在火燭下燃燒,黑色的眼眸下卻透著一股復雜神色。
此事天下誰也不會知道,也不能讓天下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