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為了瓦解下邳城內的軍心,城頭上的曹操端著熱粥看著城墻上狼吞虎咽的士卒,眼中透著一股決然。
“傳令城內發放糧食,免得生亂!”
諾!
“若城外河北軍依然還熬粥,不用客氣直接取回城內便可。”
諾!
曹操心中雖然焦急,但感受著寒冷的天氣,卻是充滿了急迫,快點下雪吧!只要來一場大雪,河北軍不退也得退。
下邳城內城府內,陳登沉默不語看著自己的老父親,而陳珪雖白發蒼蒼但臉上的紅潤顯示著他的身體。
“父親,曹操已是窮途末路,陳家何故為其陪葬,就算能曹操能撐過今年,來年呢?”
如今曹操已是窮途末路,誰也能看明白,而陳珪卻輕嘆一聲,看著自己最杰出的兒子沉聲道:“那曹孟德可非常人,官渡之敗或許因河北軍兵強馬壯,但兗州呢完全是突厥奇襲了長安才令曹孟德計劃失敗,還白白送出去了兗州。”
“徐州之地,曹孟德能如此快速的敗退,皆乃麾下騎兵葬送在了官渡,還有各地人心不穩有了二心才有今日下邳之圍。”
“別看此時曹孟德已是強弩之末,但城內的兵馬誰敢異動,翻手間便可覆滅。”
陳登豈能不明白,但臉上透著一股不甘,抬起頭倔強的望著自己的老父親,“父親,一旦等到武王攻破下邳城,吾陳家如何,亂世中有太多的家族覆滅,同為徐州的曹家是何等下場,如今依然歷歷在目。”
陳登心底已決定要叛,或者說趁著曹操還未敗亡時將自己和陳家賣個好身價,陳珪豈能不懂。
沉默了半晌后,陳珪輕嘆一聲,“曹孟德乃不可多得的梟雄明主也,可惜生不逢時遇到了氣吞山河武王呂布,時也命也。”
“自己動手方為不智者,可懂!”
陳珪滿懷深意的眼神令陳登低下了頭,恭敬的拱手道:“父親告退。”
陳登緩緩退了下去,白發蒼蒼的陳珪卻是長嘆一聲,渾濁的雙眸望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
“陳家經不起波折了,元龍汝又不甘平凡,也不知是福還是禍,一切盡人事看天意吧。”
老態龍鐘的陳珪豈沒有振興陳家的想法,可說到底曹操手段太深了,竟然拉著他們這群世家重要的子弟都來到了下邳。
而且下邳城內的將領,不是曹氏一族就是夏侯一族,皆乃曹操族親,可以說誰都能反叛,但夏侯與曹氏一族絕對不會反叛。
如今的情況與歷史上呂布的結局何等相似,只不過那時呂布麾下將領走到了絕路下,才心生二心,局勢比曹操更加窘迫。
陳家或者說下邳城內的各大家族都在曹操的眼皮子下,看的真真切切。
曹操更知道一點,呂布若想破下邳大軍強攻根本不可能,城內他精兵四萬之眾,臨時征募民兵又得三萬。
七萬兵馬死守下,呂布十五萬大軍一路從官渡殺到了下邳城下,勞師動眾不說,即將寒冬來臨,軍中將士畢心生退意。
因此曹操一直防著的不是城外的呂布,而是城內的各大家族還有軍中的一些將領。
曹操的做法沒有錯,城內有異心的將領與世家各族勾結,直接被挖出來嚴懲,這也是為何下邳城內如今還穩如泰山的緣故。
可惜曹操算到了一切,唯獨少算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