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嶼蹲在門口。
看到趙平生出來,趕緊起身,“大晚上的你怎么穿個白大褂?跟白無常似的,嚇我一跳!傷口處理好了?”
趙平生緩緩頷首。
“怎么處理的?”
“住院。”
“我就說那天你就不該出院,傷的那么重,這次住院你好好住。”
“別廢話。”
兩人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小七聽不到了。
小七坐在椅子上。
整個人有些發累,站在趙平生的身后處理傷口的時候,兩個多小時始終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手指累到顫抖,小七按摩了一下手,又忍不住想到了黑色襯衫被脫下的瞬間,露出來的鮮血淋漓的背。
那么嚴重。
放在另外的人的身上,不管是誰,也疼的受不了了吧。
這人真能忍痛。
不是一般的耐力。
后半夜,值班室里再也沒有進來人,小七拖著腮幫看著門外,凌晨逐漸褪去黑暗,天越來越亮。
七點半,小七準時起身,打著哈欠,準備回家休息。
沒想到要出醫院門的時候,遇上了徐回。
徐回拉著小七,一起去給哥哥辦理出院手續。
……
病房門外。
小七哈欠連天,眼睛里都是熱淚,陪著徐來站著。
徐來心疼的說,“昨天晚上沒睡好?”
小七拍拍嘴巴,打了個哈欠,“嗯,幫同事上夜班了。”
徐來臉色都變了,“二十四個小時沒睡覺?”
小七嗯了一聲。
淚汪汪的。
徐來忍不住嗔怪,“你是不是笨蛋?讓你幫忙你就幫忙?看看你眼睛里的紅血絲,不趕緊回家睡覺,還來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小七剛要說碰見徐回的事情,隔壁病房的男人就出來了。
高大的身影,條紋的病號服,直直的路過小七身邊,擦肩而過后,走到了護士臺前。
修長的手指微彎,在柜臺上敲了敲,“主任和主治醫生上班了嗎?不再放心你們的年輕醫生,讓老醫生過來給我瞧瞧。”
小七磨了磨牙,抬頭和徐來說,“沒事,正好一起回去。”
徐來抬起手揉了揉小七的后腦勺,語氣無奈又溫柔,“該拒絕的時候要學會拒絕,別當老好人,老好人會吃虧。”
小七笑著說,“和同事說好了,下次我值夜班,她來做,同事家里的小孩子長水痘,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年小十長水痘難受的那樣子?我尋思著我又沒有他事情,換就換吧,沒事,我年輕,睡一覺滿血復活。”
趙平生和護士說完話。
回病房的路上。
隨意垂在身側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小七的手,兩人微彎的手指似有若無的勾起,之后又在趙平生向前的步伐中隨意分開。
趙平生頭也沒回。
進去病房。
小七瞇了瞇眼睛,忍不住蹭了蹭手指。
徐回跑回來,“好了。”
三人一行走進了電梯。
趙平生出現在門口,盯著電梯門關閉,眸光深邃,像無底的深淵巨口,有吞噬一切的欲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