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公,剛才我家姑娘問,今年秋闈可有把握。”鶯兒猶豫了一下,表情也變得正式,“奴婢這里再問一遍,希望周相公能夠認真回答,今年秋闈可有把握”
“鶯兒姑娘可是聽到了什么風聲”周陽眉頭一皺,也沒了調侃的心思,他現在對薛家其實不是這么重要,反倒是薛家對他來說極為要緊,看鶯兒的意思,很明顯是知道了什么。
“奴婢不便多說。”鶯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說,“只希望周相公能夠力求上進,奴婢雖然多在內宅,卻也知道這天下士農工商之分,周相公既然已有成算,自該往前程上奔,若是今年秋闈有望,奴婢剛進門時聽到的那句話,未必不能成真。”
“嗯”周陽心頭一動,已經隱隱猜到了鶯兒的意思,也明白了她主動送人情的原因,“多謝鶯兒姑娘告知,武舉是我早已確定的道路,自然會盡心盡力,也請姑娘放心,若真的有了將來,自然不會虧待。”
“周相公有心便好”鶯兒面頰微紅,輕輕一福后開口告辭,“姑娘那里還需要伺候,奴婢就不打擾相公用功了”
“不送”眼看著鶯兒出了門,周陽再次回到石凳坐下,只是語氣上卻有了幾分凝重,“所以,她是聽到了風聲,我卻必須要拿下秋闈,方能真正有希望嗎”
不提周陽這邊的想法,鶯兒說完離開后,心里也是一個勁兒的各種腦補,走著走著甚至臉上露出了笑容,卻又不知想到什么,雙頰泛起紅暈,甚至捂著臉,用力搖了搖頭。
“鶯兒,你跪下”可惜,所有想法都在回到住處后被打斷,她剛進入房中,就見薛寶釵表情嚴肅的坐在主位上,一句話直奔主題,“我要好好審你”
“姑娘”鶯兒嚇了一跳,作為貼身丫鬟,她已經很久沒看到自家姑娘如此嚴肅了,“不知道奴婢犯了什么錯”
“你還知道自己犯錯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薛寶釵沒好氣的說道,“說吧,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真以為今日里我隨你去看周大哥,就是因為想要見識一下力舉三百斤石墩嗎”
“姑娘,奴婢不明白”鶯兒臉一紅,低下頭小聲說道。
“你比誰都明白”薛寶釵氣的站起來,在她后腦勺點了點,“平日里也沒見你和誰特別親近,更別說是周大哥這種剛見了沒多久的,雖說父親也認了通家之好,但不要忘了,薛家本就是金陵大族,通家之好多了,也沒見你黃大小姐鶯兒全名黃金鶯親近過哪個”
“姑娘”鶯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奴婢前些日子幫著同福姐姐給老爺送醒酒湯,就是老爺喝的人事不省那次,聽老爺與太太商量,要給姑娘定親,就是周相公,說是等些日子就向周相公說”
“死蹄子,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薛寶釵只覺得臉上一瞬間彷佛是燒著了,強忍著羞意打斷了丫鬟的話,“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輪到你這死丫頭多問”
“姑娘”鶯兒一下子急了,“這金陵各家情況如何,姑娘也不是完全不知,他們哪個能及得上周相公先不說都是些商賈之家,就是甄
家又如何姑娘也不是沒聽說過他們家那些公子少爺,何曾有幾個能上臺面
周相公如今已是武秀才功名,今日里姑娘也能看出來,今年的秋闈怕是必中的,若等到他真的中了武舉人,他本又是京城人士,姑娘是否想過,以后哪里還有機會再見橫豎不過是平日里多些來往,大不了讓奴婢出面罷了”
“你”薛寶釵被鶯兒這一通搶白氣的不輕,勐然站起來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末了終于扔出了一句,“你若有心,我求了父親送你過去便是,又在這里辱我作甚你”
“姑娘”鶯兒直接哭了出來,跪行幾步抱住了薛寶釵雙腿哭訴,“我的好姑娘,奴婢從小服侍,素知姑娘志向,如今不過是舍些功夫罷了,若是錯過了,哪個知道還有沒有”
薛寶釵無力的緩緩坐在了床沿,盯著依然跪在身前的丫鬟半晌無語,就在鶯兒以為自己遭殃時,她的臉色卻逐步恢復了不少光彩。
“你這蹄子,若有心思多走幾步,我還能打死你不成橫豎不過是一張身契罷了,家里又不是缺了不行”
“姑娘”,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