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明白,我們都是天子門生。”周陽無奈的起身向皇宮方向拱了拱手,這才重新坐下說道,“說起來,武舉還是比科舉低了半級,科舉最后的殿試一般在專門舉行各類大場面的太和殿舉行,武舉卻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殿試。”
武舉最后一場說是會試可以,說是殿試也行,反正就這一場考試,一般在西山大營的大閱場舉行,有時候是皇帝親臨,但大部分都是指派一名尚書一級、或者干脆直說是兵部尚書到場主考,偏偏這次周陽參考的一屆,永和帝因為政務繁忙沒來。
這樣一來,相比于每一屆都是“天子門生”的科舉,武舉自然就矮了半分,這還不算一直以來從未離開過的“唯有讀書高”問題,以及那幫大頭巾莫名其妙的“高人一等”心理,幸好最后還有個瓊林宴,以及“大朝會唱名”,若不然武舉的“天子門生”名號真的水分太大了。
這樣一來也有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理論上說,科舉進士并無“座師”一說,因為最后的“殿試”由皇帝主考,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自稱“天子門生”;武舉進士相當一部分時候都是兵部尚書主考,大頭巾們就趁機諷刺說他們是“大司馬座下”。
“哼”對此永昌公主也頗有不滿,“就在考試前,我還專門和皇兄談過,他也答應一定會到;想不到三月初六那天,父皇突然招了他到龍首宮赴宴,一起去的還有武勛里不少老家伙,皇兄就是再不想去也得去。”
“能說一下,都是那幾位武勛老家伙嗎”這也是周陽好奇的地方,至少根據他所知的信息,八公中依然掌權的幾家都是中立但偏向于太上皇,卻也談不上“投靠”,否則永和帝別說是權力,恐怕連睡覺都不安穩。
目前的京城駐軍中,三大營最具戰力的三千營兩萬精騎由平原侯府承爵人、二等男蔣子寧掌管,他也是永和帝登基后提拔起來的鐵桿兒;五軍營是侯孝康,神機營是陳瑞,這兩位當初都是跟著太上皇征戰四方,但都懂得明哲保身,談不上具體是哪方面的人。
永和帝手中還掌握著襄陽侯府承爵人、二等男戚建輝手里的“禁衛軍”一個衛約六千余人,再加上錦衣軍指揮使趙全是永和帝未登基前的侍衛統領;太上皇手里真正掌握的其實只有御林軍一個衛六千余人精兵,指揮使是神武將軍馮唐,再加上傳說中的“皇家暗衛”。
不過,太上皇一生戎馬,究竟給了多少人恩惠、私底下又掌握著多少人,怕是沒人有能耐說清,再加上官方面態度曖昧,高層一直沒什么直接站隊,這才讓皇帝爺倆兒完成了“實力平衡”,最終使永和帝坐穩了位置。
“實權最高的自然是神武將軍馮唐,帶了兒子馮紫英。”永昌公主無可無不可的說道,“還有早已只剩下恩騎尉空銜的衛若蘭公子,八公中賈家來了寧府的賈珍、榮府的賈赦,還有不少宗室老臣如樂善郡王、忠順親王、忠禮親王等人。
四王一個沒來,但甄貴太妃在后殿招待的女客中,四家的老太妃一個不缺;榮府那位老太太自然也在,還帶了兒媳王氏;再加上八公其他各家的老夫人、太夫人幾乎一個不缺,哪怕明知道沒什么問題,皇兄又哪敢不去”
“那就怪不得了。”周陽嘆了口氣,對此沒什么辦法,雖說當家人來的大都是空桶子,但后院那些老夫人、太夫人們,誰又敢說不是在走“夫人路線”“想必皇后娘娘也過去了吧畢竟后宅的事情,陛下不方便過問。”
“嗯”永昌公主無奈點頭,“皇兄一向重政務、重政績,當初尚未登基時,那些出力不討好甚至還要得罪人的活兒,父皇從來都是找他;原本這也沒什么,反正大哥很好,正所謂恩出于上、怨歸于下,到時候一個賢王少不了他的。
誰能想到大哥竟皇兄尚未登基就背了個涼薄的罵名,這么多年也沒摘下來,宗室各家大部分只顧著撈好處,連個上臺面的都出不來,偏又想著讓皇兄給這給那,怎么可能于是這涼薄的罵名就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