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很快,一隊頗有水準的丫鬟進了客廳,一番井然有序的收拾安排后,桌上已經擺好一席熟悉的“粗茶澹飯”,這也讓周陽頗為無奈,他不止一次的勸過王淑英,讓她不要如此靡費,可每次都是說了就過,然后一切照舊。
更蛋疼的是,客廳中“外露”的這桌,實際上就是給薛迅、薛蝌再加上周陽三人準備的,已經安置好的屏風后面另有一桌給女卷,剛才三個男丁被“趕出去”之后,王淑英已經帶著薛寶釵、薛寶琴姐妹入座,順便拉了趙麒英和晴雯陪坐。
“今日一家人難得聚齊,妾身頗感榮幸。”待眾人全部入座,屏風后傳出了實際主人王淑英的“開場詞”,“可惜平日里為了生意前程,親人都不能常見;如今又逢佳節將至,大家都不要客氣,一點兒家常菜別嫌簡陋。”
“多謝大嫂款待。”薛迅笑著起身答話。
一番寒暄后開席,封建時代雖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但也要區分場合,至少這種家庭聚餐做不到,特別是多了薛寶琴這個快樂少女,想冷場都做不到,哪怕是中間薛迅兩次呵斥,都被王淑英幫著攔下了;更何況,華夏自古就有桌上談事的傳統,特別是生意更是如此。
“大嫂,今年生意前所未有的和順,除了中間幾件小麻煩之外,竟是沒有一點兒賠錢。”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薛迅趁機開始了“匯報工作”,以前是向薛途,現在本該向薛蟠這個名義上的“家主”,他不在就只能是王淑英,“只說掙錢,不到一年竟有將近三百萬兩的入賬。”
“當真如此”王淑英當場傻眼,“二叔不是湖弄我這婦道人家吧”
“大嫂說笑了,小弟怎么敢。”薛迅笑著說道,反正他現在和薛家大房實際上是合作關系,沒必要再藏著掖著,“而且小弟說的還只是自家管著的生意,北地那邊都是子陽在安排,平日里除了船運之外,小弟并未過問。”
“母親,二叔說的不錯。”薛寶釵笑著說道,“女兒這幾日和趙姐姐核算賬目,北地雪字號那邊的收成也不錯,雖說目前只處理完八成多,但總體推算下來,應該也有不少于百萬的入賬,而且這是自家的收成,該散出去的銀子都已經扣掉了。”
“這”王淑英更愣了,“是不是差的有些太多了”
“太太,這不奇怪,主要是二叔那邊的生意幾乎都是獨家經營的,利潤自然更高;北地雪字號雖說做著南北貨運的生意,但并非只有我們一家,利潤分攤之后,掙得也就少了。”
其實,薛家二房那邊最來錢的生意從來都不是海貿和船運,而是鹽貨與鐵貨,這些事情不只是沒法拿到臺面上說,甚至連王淑英、薛寶釵都得瞞著,今年那三百萬兩的收入,船運占了不到一成,海貿和其他合法生意總共都到不了百萬,將近二百萬兩都屬于灰色收入。
“原來如此”王淑英輕輕舒了口氣,“怪不得這些日子,二哥那邊已經多次來信,希望與我們合作;二嫂甚至帶了鸞兒,幾次過來串門,話里話外說的也是這個,想來是看出了我們的收成。”
“太太不會答應了吧”周陽愣了一下急忙問道,他是真怕王淑英扛不住,這娘們兒不傻,但眼界真的不咋樣。
“就是為了我又怎么可能答應”王淑英苦笑著說道,“自從當初入了薛家門,好歹也快二十年了,我竟是從未見過,這位二嫂也能說話如此客氣;甚至連這位外甥女,我都只在她洗三時見過一次,都忘了她比寶丫頭還小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