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登基以來,皇家的實力一天一個樣,當初父皇都只是名義上掌管著天下兵馬,如今陛下手里握著天下八成以上最精華的軍力;皇兄有什么事情,還得磨破嘴皮子和那幫窮酸商量,如今陛下想干什么,從來只需要一道旨意。
你們這種廢物也敢窺視大位,就是坐上了龍椅又如何不過是那幫大頭巾擺在臺面上的泥胎木塑,哪個會在乎看在你們也算是太祖旁支、皇家自有尊嚴的份兒上,等一下我讓人把鴆酒送來,好歹讓你們留個全尸,死的體面點兒。”
“永昌侄女”樂善郡王的臉色徹底變了,“你們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嗎別忘了江南可是天下文華之地,他周陽暴虐涼薄的名聲已經天下皆知,要是再有什么血腥之事,天下必會轟然而起,他也免不了落個隋煬帝的下場”
“知道你們敗在哪里嗎”原本準備離開的永昌公主聽到這些話,走到門口又止住了腳步,指了指正殿前空地上跪著的一地“大官”冷笑道,“你們和江南這邊剛剛開始聯系,本宮就已經盯上了,之后你們的每一步,都沒有脫開本宮的視線。
你們今天的討價還價,明天甚至今晚就會出現在本宮的桉頭上,你們拼了老命拉攏的那點兒兵馬,不過是朝廷淘汰后、賊心不死的幾個狗東西,所以,你那寶貝兒子四月二十登基,本宮五月初三就帶兵到了長江之上。
你們派出去聯絡的所有欽差,走旱路的應該還沒到達,走水路的都已經被扔進了長江,你們所有官職的分配名單,早在四月中旬剛定下的時候,本宮在京城就知道了,所以這舊宮之中所有的從賊人員,本宮至今都沒想過要審問。
金陵本是天下重鎮,城防工事僅次于京城,但你們一共只拉攏了區區不到五個千戶的雜兵,因為這江南各地駐軍,只有這五個千戶是被放棄的,其余人員早已得到了樞密院的密令,更何況金陵只有文官駐扎,武將之首的江南提督在安慶。
你們連擴編兵馬都只能找些流氓地痞湊數,因為陛下故意放縱的區區不到一年時間里,富庶之名傳遍天下的江南重地,愣是被你們搞得天怒人怨,百姓生活水深火熱,哪個會搭理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甚至到了現在,本宮帶來的將士都還在憤怒之中,五月初三兵馬到達,一天修整后開始攻城,一次突擊就打開了城門,兩天時間清理城內再加上抓捕亂臣賊子,這三天陸續分三批到達的六個團營,最后一個至今都沒怎么用上。
樂善王叔,你讓本宮怎么高看你們你們連給區區不到四萬兵馬分配功勞都做不到,以至于出發之前,陛下交代的賞賜方案全都用不上,為了平息將士們的怨氣,本宮只能多花兩倍的賞銀,不多殺幾個不知死的東西,怎么湊齊銀子”
她這話一出,不知死樂善郡王一脈,殿前空地上跪著的“大人”們也都臉色慘白
“永昌殿下,陛下就不怕史筆如刀嗎”看官服應該是只干了七天的“新朝”首輔大人,“妄自殺戮士紳、薄待天下士子,殿下不要忘了,這天下可以馬上取,卻不能馬上治”
“放心,這一點陛下去年就安排好了,要不然你以為恩科是干什么的”永昌公主憐憫的看了看他,語氣諷刺的說道,“史筆如刀那要看他有沒有太史公的勇氣了;再一個,天下所謂的民心士林,不會為了死人說話的來人,送各位大人上路”
四月二十,“新朝”在金陵登基、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