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
兩天的時間過去了。
而這兩天的時間,我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感覺自己身體很輕松,似乎一直都飄飄忽忽。
到了第三天。
我又被轉去了港大醫院。
醫生們將我安排進了icu病房,全天24小時監控。池宴忱也用盡了所有的手段,招了世界各地的頂級外科專家,以及各種昂貴的藥物和治療儀器。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包的像一只木乃伊,渾身插滿各種管子和醫療儀器。
此時此刻,我很清楚自己大概是靈魂出竅了,我根本進不去自己的身體。
“唉~,這輩子怎么就又走到這個地步呢?”
“如果還有下輩子,請老天不要再安排我和池宴忱相遇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
池宴忱就守在icu病房外,胡子拉碴,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他不吃不喝,只是呆呆地望著那扇緊閉的病房門。仿佛只要這樣守著,就能把我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護士來勸他去吃點東西,他也只是機械地擺擺手,嘴里喃喃著:“我要等喬喬醒,我要等她醒了親自和我說她原諒我了,我才能放心啊。”
偶爾,他會強打起精神,走到醫生辦公室。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問著我的情況,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
哪怕只是一絲細微的好轉跡象,都能讓他黯淡的眼神里燃起一絲希望的光,可醫生每次凝重的表情又讓那光轉瞬即逝。
而我,就那樣飄蕩在病房外,看著他這副痛苦又悔恨的模樣,心里五味雜陳。
曾經的那些愛恨糾葛,在這一刻仿佛都變得沒那么重要了。可一想到過往他對我的種種控制與傷害,又覺得這樣的結果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我只盼著自己能早日解脫,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了,哪怕是下輩子,也只愿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
第九天。
我依然沒有蘇醒或好轉的跡象。
池宴忱也憔悴的不成樣子了,更沒有心思再做別的任何事情。
任何人勸他都沒有用。
梁煦終于忍不住親自來勸他了,她依然一副凄楚動人的模樣,“……阿忱,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啊。”
“看到你現在成了這樣子,我更加覺得生無可戀了。我的孩子也找不回來了,所有的希望統統都落空了。”
池宴忱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呆若木雞,眼神空洞憔悴。
梁煦含淚看著他,下意識握著他的手,哽咽的說:“阿忱,我求求你,你振作一點吧!不管怎么樣,你要多少吃點東西。”
“你如果倒下了,很多人都會受到牽連,你從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通通都將白費了。”
池宴忱依舊無動于衷,下一個冰冷的石雕,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反應。
“你多少吃一點吧,我求求你了。”梁煦將一盒牛奶遞到他嘴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