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淵,海天一線,云影漫卷。
椰影婆娑的海岸邊,一張古樸的烏木茶桌,半嵌在細軟白沙里。
茶壺熱氣裊裊,茶桌一端,贏天臉色鐵青。另一端,楚承川亦神情凝重。
楚承川眸底似凝著萬年不化的玄冰,手中茶杯在桌上敲一下,打破了沉悶:
“贏天,你的意思是要取代我的位置,做靈淵之王?”
贏天緩緩抬眼,一字一句道:
“是!靈淵沉疴太久,早該換人了!我對權力沒興趣,但我對古老世家有責任!
既然說我是古老世家的唯一希望,就應該把一切權力交到我手中。
這幾年,與霸天城交鋒,我們幾乎屢戰屢敗。最重要的原因是你隔空瞎指揮,處處干涉。
我們開始時不應該與蜃帝為伍,后來也不該打東荒秘境的主意,更不該為復仇而紅了眼。
我見過小霸天,他是很難纏的對手。不到最后一刻,最好不成為死敵。
如果不動家底,目前我們不是霸天城的對手。
只有到了關鍵時刻,我們下決心動用底牌了,才能與小霸天為敵。
我提醒你多次,可你卻一意孤行,只因為你的死心,不惜要和霸天城全面開戰。
還讓親信把我架空,我們不敗才怪。
你把靈淵印交出來吧!今天就要交!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
你的親信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先前沒殺他們,是不想同室操戈。”
楚承川古井般的眸子泛起波瀾,指尖輕彈,一縷血紅之氣射入茶杯,茶湯頓時泛起肅殺的血色:
“哼哼,你還推脫責任,敗在你婦人之心!
當時中州的人馬進入東荒,配合蜃帝一起屠城,小霸天如何招架?
后來,你若集中大軍全力殺入東荒腹地,趁敵不備,奪取東荒秘境,又哪有后來的戰端?”
贏天鴻蒙扇輕搖,目光如寒鋒出鞘,:
“你在靈淵待的太久了,自以為古老世家還像以前一樣,出淵必所向披靡,予取予求。
你眼光太老了!你不知道,橫空出世的霸天城何等強大!
現在與小霸天為敵,古老世家等不到那一天到來,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現在只能避其鋒芒,與其交好,讓他成為我們的助力。
即使不得不與他為敵,只能等到最后時刻。
不說廢話了,交出靈淵印!”
“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楚承川眸光驟裂,殺氣升騰。
“別急,先看看戲。”
贏天輕挑扇骨,鴻蒙扇嘩然展開。
扇面之上,血墨翻涌,一幅活景凝現:
數百人被縛成列,跪于焦土之上。身后劊子手執刃而立,刀光映出一張張因恐懼而扭曲的面孔。這些人全是楚承川的心腹,靈力顯然都被封了。
贏天低啜一口茶,緩緩開口:
“他們依仗你這座靠山,陽奉陰違,違我軍令,早該伏誅。
我原想留你體面,讓你自行讓位。也留他們一條狗命。
可你方才一句‘殺我’出口,他們便再無活路。
此刻,即使你奉上靈淵印,也遲了。”
“你,真想求死?”
楚承川怒極抬掌,五指卻在半空劇顫,靈力與魂力皆被封死了。
他想站起身,掙扎著又頹然坐下,面色瞬如死灰。
贏天手指輕敲桌面,冷笑道:
“呵呵,本公子是鴻蒙圣體,鴻蒙之氣到了我手里,可以殺人于無形。
你落座之際,一絲鴻蒙之氣已隨茶香潛入你的血脈。
哦,對了,鴻蒙之氣是小霸天親手給我的。”
“你竟與小霸天勾結,你真想斬盡殺絕?”
楚承川眼中滿是不甘,恨意洶涌。
贏天毫不理會,對著鴻蒙扇輕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