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朔風如刃,卷著碎雪呼嘯而過。
雪山之巔,冰巖嗚嗚作響。寒無涯與冷無雙并肩佇立,白色衣袂被風扯得獵獵翻飛。
倆人眼前的山谷被冷霧裹得密不透風,灰白的霧氣在谷底翻涌,一片混沌。
“神龜秘境就在這谷底……”
寒無涯輕聲嘀咕道,眸光比冰魄更冷三分。
“師兄,他能見咱們嗎?”
冷無雙捋捋額頭的幾縷亂發。
“能!咱們是棋子,是擋箭牌。呵呵,他們還等著咱們發揮作用呢。”
寒無涯嘴角噙著冷笑。手指一彈,一道耀眼的紅光射入冷霧中。
“師伯,弟子寒無涯、冷無雙求見。”
呼嘯的風聲中,一道蒼老的聲音自谷底緩緩升起:
“寒無涯自己進來吧。”
寒無涯和冷無雙對視一眼,毫不猶豫踏入茫茫冷霧中。
冰湖里,神龜伸出巨大的頭顱,深邃的眸子如同兩口古井。
“弟子拜見師伯。”
寒無涯彬彬有禮。
“說吧,什么事?”
神龜的聲音似乎天生冷漠。
“落塵應該能聽師伯的話,請你轉告他:遵從師尊的吩咐,輔佐我。
作為回報,這片天地毀滅時,我帶他逃離。當然可以帶上你。”
寒無涯語氣平靜,卻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可以把話帶到。聽不聽由他。”
神龜毫不遲疑。
寒無涯搖頭一笑:
“師伯,你這是搪塞啊。算了,你把話帶到就行。
第二件事,把我當擋箭牌,讓我給人做嫁衣裳。總要給些好處吧……”
“焚星,誰說你是擋箭牌?人各有天命。
你當年的慘敗不會不記得吧?你無時不想殺入上界,滅了神帝吧?
曦給你即將湮滅的帝心找了一個軀殼,我任憑你帝心覺醒,就是最大的好處。”
“算是好處,我焚星,不,我無涯大帝也不是一點情分都不講。
要不,今天也不會站在這里和你談了。
我是和當今神帝有血海深仇,但殺不殺入上界是我的事,我不想被利用。
況且,我和落塵同樣是棋子,你們也很偏心,開天斧、藥園子還有東荒的仙界秘境都成了他的,有點說不過去吧。
替你們賣命,總得給我和無雙一些補償吧。”
“落塵的所有機緣,都是他自己爭取的。說實話,有些我也很震驚。
你到南離,是你冥冥之中的選擇,因為千面在那。
再說,你從九幽那里得來的好處還少么?沒有什么可以補償你的!
焚星,你曾經可以神帝爭鋒,一直是個人物,現在淪落到如此地步嗎?”
“呵呵,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需要大量修煉資源。
普通的靈脈之類根本沒用。我需要大量的仙晶、仙脈。我知道你有。”
“沒有!你甘愿做九幽的棋子,怎么不找他的人要?”
神龜語氣很不耐煩。
寒無涯笑了,又搖搖頭:
“九幽算個屁。我雖然以殺戮證道,殘暴無道。可我從來不會正眼看他。
不找他要,是不想和他有過多交集,不想承擔那份因果。
呵呵,同樣是棋子,我寧愿當你們的棋子。
這幾年,我和無雙找了很多地方,幾乎沒有仙界的資源。
無奈只能求你了,要想馬兒跑,你總要給馬兒吃草吧?”
“沒有!”
神龜巨大的頭顱搖晃著。
“那我只能去搶落塵的了。他身上還有東荒那個秘境中一定有。
殺了他,你們的狗屁大計就會瓦解。”
寒無涯語氣中多了濃濃的威脅。
“呵呵,你能殺早殺了。你不敢保證對上他有勝算,否則何必在這啰嗦。”
神龜不屑一顧。
“錯,他有弱點、有軟肋,我帝威浩蕩,殺他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