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丞見楚依然被楚晗質問只委屈著一張小臉悶聲不響的,張口便想替她解釋,欲出口的話卻被楚依然有意飄過來的冷眼給凍住了,也只好垂了眼閉上嘴不作聲了,心想許是她不愿意讓人知道她偷吃吧。
楚依然扁著一張小嘴伸手扯著楚晗的衣袖搖過來晃過去的撒嬌道:“哥,是你們大驚小怪才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在楚府我能出什么事兒?”
“就你這頑劣性子,誰知道你會不會大半夜偷溜出府去啊?”楚晗不信她道。
“哥,你開什么玩笑,我都這樣了還能跑到哪去?滾,滾,滾,你們都給我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楚依然氣呼呼的拽過床頭的枕頭朝楚晗丟過去,說罷,徑自背轉身去,不理眾人了。
正好此時從門外走來一男一女,男的俊美女的嬌俏,皆身穿黑衣,腰懸佩劍,蘇丞看得有些臉熟,仔細認了認,方想起這兩人是楚少爺身邊的護衛。
此兩人正是鈺銘和冰雪。
冰雪見了楚晗手里拿著的枕頭,噗嗤一聲笑了,語帶戲謔的道:“楚少爺,你今年幾歲啊?跟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楚依然依然不理,索性把寶藍色外套直往頭頂上拉,似是想把一個藏起來似地默默地蓋住了頭臉。
見了他這樣,冰雪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楚晗搖了搖頭有點無奈的把枕頭塞給冰雪,轉身便出去了。
鈺銘瞥了一眼床上的楚少爺,眼里倒是波瀾不驚,似是早就見慣了他如此幼稚的行徑,見沒什么事,便也走了。
冰雪見鈺銘也走了,努力收斂臉上的笑意,輕咳了一聲,順了順嗓子,方走到楚依然床前道:“少爺,大少爺已經走了。”
楚依然這才轉過身來,當作沒看到她努力憋著笑的臉,聲音懶洋洋的道:“走了啊?走了好。省得看著煩。我困了,你們也都下去吧。”
冰雪臉色這才恢復正常,扶著她慢慢躺好,小心地給她蓋好被子,道:“折騰了大半夜了,也該累了,少爺你好好歇著吧。”
李嬤嬤道:“少爺,我在邊上守著。”
楚依然應了聲:“嗯”就閉眼不理眾人了。
冰雪走時多看了幾眼蘇丞,眼里帶了幾分詫異,似乎對他出現在這里感到非常意外,但也沒說什么就走了出去。
蘇丞見眾人都走了,也回房去了只是今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總是想著今晚的事,想著楚少爺的一顰一笑,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睡了,夢里也還是那一縷淡淡的梅花香。
翌日,楚少爺命人搬了一張矮榻擱在滿樹粉紅的海棠花樹下,添一張矮幾一套精致的青花瓷茶具。紅褐色矮幾上一籃子顆顆圓潤飽滿如玉珠的紫色葡萄,深紫色的葡萄上水珠在陽光照射下閃耀著瀅瀅的光澤,極其誘人。
楚依然神色慵懶的趴在矮榻上,胸口處墊了兩只綿軟舒適的五彩繡花枕頭,一張艷麗的小臉微微仰著,一面伸手拿過矮幾上的葡萄一顆一顆丟入嘴里一下一下嚼著,一面聽著銘鈺回報在迷醉樓掌摑王公子的事。
銘鈺道:“少爺,王公子真的每日都來迷醉樓乖乖受罰,讓人打他時,他的臉上還腫得猶如豬頭一般。剛剛又打上二十多下,連話都無法開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