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冷笑一聲,目光如刀:“威風?你以為威風是靠一時沖動打出來的嗎?真正的威風,是靠智慧和策略贏來的。我們現在若是硬拼,只會白白葬送這四千多弟兄的性命。擴廓帖木兒是什么人?他是北元的名將,絕不會輕易讓我們得逞。我們若是再往前沖,只會落入他的陷阱。”
說到這里,周安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傳我命令,所有人聽令,再往前沖一百米,將手中的火把、箭矢全部投向北元大營,制造混亂。然后,立刻調轉馬頭,全速撤退!違令者,斬!”
將士們雖然心中仍有不甘,但見周安神色堅決,只得壓下心中的躁動,齊聲應道:“遵命!”
隨著周安一聲令下,四千多大明騎兵如同狂風般再次向前沖鋒。馬蹄聲震天動地,塵土飛揚,仿佛要將整個北元大營踏平。然而,就在他們沖至距離北元大營僅百米之時,周安猛然舉起手中的長槍,高喝道:“投!”
瞬間,無數火把、箭矢如同雨點般飛向北元大營,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北元大營內頓時一片混亂,士兵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
“撤!”周安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撤退命令。
四千多大明騎兵迅速調轉馬頭,如同潮水般退去。他們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早已演練過千百遍。
而此時,北元的三千騎兵才剛剛沖出大營,見到大明騎兵突然撤退,頓時愣住了。為首的北元將領怒喝道:“追!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追擊之時,擴廓帖木兒的聲音從后方傳來:“不必追了!”
那將領回頭,只見擴廓帖木兒站在高臺之上,目光深邃地望著大明騎兵遠去的方向,冷笑道:“這支大明騎兵的統帥,不簡單啊。他明知我們有所準備,卻依然敢來挑釁,又能在關鍵時刻果斷撤退,絲毫不貪功冒進。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對手。”
那將領有些不甘地問道:“王爺,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擴廓帖木兒淡淡道:“放他們走?不,這只是開始。傳令下去,全軍戒備,加強巡邏,防止他們再次偷襲。另外,派人去查清楚這支大明騎兵的統帥是誰,我要知道他的所有底細。”
“是!”將領恭敬應道。
擴廓帖木兒望著遠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明騎兵,果然不再是過去那般軟弱了。不過,這才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而此時,周安率領的大明騎兵已經遠遠脫離了北元大營的范圍。副將策馬來到周安身旁,低聲道:“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這北元大軍居然沒有追擊上來,咱們要是就這樣回去了,那奸臣歐陽倫怕是會以此為借口,對付我們!”
聽到副將的話,周安臉色也是陰沉起來,“那歐陽倫真是奸詐,他讓我們惹怒北元軍只不過是個借口,咱們這次沒有做到,更是給了他搞事情的借口!”
“再加上皇帝陛下寵幸他,咱們這次怕是很難過關了!”
“不過咱們可是淮西最精銳的騎兵,今日破了北元的三千騎兵,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你們都給本將軍記住了,咱們絕對不能向奸臣歐陽倫低頭,他要殺那便殺,正好坐實他這個大奸臣的身份,日后李老相國、藍大將軍自然會為我們平反的,一句話就算是死咱們也不能有辱淮西的名聲!”
“是!”
副將以及其他騎兵齊齊應下。
“走,跟隨本將軍回去!”
周安大手一揮,立馬帶著手下四千多騎兵朝著大明軍隊營地而去。
就在周安回到營地前的時候,營門突然打開,兩隊士兵走了出來,并且還伴隨著鼓聲雷動以及士兵們的歡呼聲,接著皇帝朱標、軍師歐陽倫以及一眾藩王、高階將領迎了出來。
這陣仗直接讓周安和騎兵們呆傻住了。
“周將軍干得漂亮!不愧是淮西猛將,首戰告捷,五千騎兵大破北元一萬騎兵,這樣的戰績我大明還從未有過!”
“朕要狠狠給你記上一功!哈哈!”
朱標笑得很高興,看向周安的眼神中滿是欣賞之色。
“陛下!”
“末將未能完成任務,還請陛下”周安說完,看向歐陽倫,繼續道:“歐陽軍師恕罪!”
“治罪?你周安可是首功之臣,何罪之有?!”朱標朗聲道。
“周將軍不愧是大明數一數二的騎兵將領,今日親眼所見騎兵破陣之場景,在下佩服!”歐陽倫笑著道:“破敵三千,襲擾北元大營!當為此次征伐北元的首功!”
啊!
聽到歐陽倫這話,周安和他身后的騎兵們一個都極為驚訝,他們原以為歐陽倫會借機刁難他們,沒想到歐陽倫居然如此贊揚他們!
一時間他們都覺得有些不真實,畢竟在他們這些淮西黨子弟心目當中,歐陽倫這個大奸臣形象還是很根深蒂固的。
“歐陽軍師,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