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年我害怕失重風失控,其實是在恐懼自己的力量。”她看向老者,“曜日族的太陽之火,是不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不穩定?”
守軌人眼中閃過驚訝:“您怎么知道?最近百年,曜日族的火焰從金色變成了赤紅,灼燒星軌時還會產生黑色的煙灰,那些煙灰落在星域里,讓許多星球陷入了永晝的干旱。”
飛船抵達牽星軌的中樞——一座漂浮在恒星表面的金色宮殿時,整座宮殿正在劇烈震顫。宮殿頂端的太陽圣火塔上,一位身披赤紅戰甲的青年正高舉權杖,將狂暴的火焰注入星軌,他周身的侍衛們都面露痛苦,顯然在強行承受火焰的炙烤。
“那是現任曜日王‘炎燼’。”守軌人低聲說,“他是最后一位曜日王的獨子,從小就被灌輸‘日光至上’的理念。”
李默和沉淵對視一眼,同時釋放出力量:銀藍的月光與墨黑的星力交織成網,輕輕籠罩住圣火塔。炎燼猛地回頭,赤紅的眼眸中滿是戾氣:“又是你們這些散播黑暗的異類!”他揮動權杖,一道赤火柱直撲而來。
赤火柱撞上光網的瞬間,竟詭異地分成了兩縷:一縷被月光凈化成柔和的金輝,一縷被星力凝結成赤紅的星晶。沉淵拾起那塊星晶,星晶在她掌心微微發燙:“這火焰里藏著恐懼,它在害怕被其他力量吞噬。”
李默走到炎燼面前,白發在恒星的光芒中泛著柔光:“你看,太陽之火本可以與其他力量共存。就像碎光境的星片需要無光海的星核沉淀,你的火焰也需要月光、星光來調和,否則只會越來越狂暴。”
炎燼的權杖哐當落地,他看著那些被火焰灼燒的星軌殘骸,突然跪倒在地:“可父親說,如果不消滅所有異質力量,曜日族就會被吞噬……”
“真正的吞噬,是偏執的執念。”沉淵將那塊赤紅星晶放在他手中,“你試著用星軌的力量包裹它,而不是焚燒它。”
炎燼顫抖著照做,當星軌的微光滲入星晶,赤紅的晶體竟漸漸變成了溫暖的橙金色。圣火塔上的火焰也隨之變化,金色的火焰中點綴著銀色的星光,落在星軌上時,那些扭曲的軌跡開始緩緩舒展。
守軌人激動地跪倒在地:“是‘共生之火’!傳說中曜日族最原始的力量,需要與其他星辰之力共鳴才能顯現!”
三個月后,牽星軌徹底恢復了平衡。曜日族的宮殿里,炎燼親手將七顆星域的星核交給七位不同力量的守護者,其中一顆墨黑色的星核被送到了沉淵手中,一顆銀藍色的星核歸了李默。
“從今往后,牽星軌由七大力量共同守護。”炎燼的戰甲已換成繡著星月紋的常服,“我父親錯把獨霸當守護,其實真正的守護,是讓每種力量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李默和沉淵站在圣火塔頂端,看著七大星域的力量在星軌上流轉,像一條七彩的星河。沉淵忽然指著星軌的交匯處:“你看,那里形成了新的星塵漩渦,像不像碎光境最初的模樣?”
李默笑著點頭,伸手摘下一片定星藤的花瓣——這花瓣如今能自由穿梭于各個星域。花瓣飄落時,星塵漩渦中立刻凝結出一顆新的星辰,星辰上同時生長著銀藍的藤蔓和墨黑的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