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沒有可能…當時根本就沒有爆發瘟疫。”
風從窗外吹進來,涼涼的貼著臉邊擦過。
玄硯京一向閃亮的黑眸也冷下幾分。
靈瑤也夾了塊牛肉,接話:“當時領命平瘟的領頭人,是公孫家的禮部侍郎公孫義。”
玄硯京鄭重的點了點頭:“當時皇上還夸公孫一家干事得力,往朝歷史上旁人花費眾多時間都平息不了的瘟疫,他們沒多久就解決了,而且我看他們中毒的癥狀和幾個月前瘟疫的癥狀非常相似……”
玄硯京有理有據分析了半天,等他分析完,抬頭,便撞上靈瑤看他看得格外認真的目光。
玄硯京喉結滾動,摸了摸臉。
“你看我干什么。”
“沒什么。”靈瑤輕飄飄的,“就覺得你這個廢物太子似乎挺聰明的。”
幾句夸贊撞進玄硯京耳朵里時,他握著筷子的手指猛地收緊,筷子竹竿上的竹紋硌得他指腹發麻。
心里頭像有只小獸撞了下,慌得他差點夾不穩菜。
她怎么老是這樣……
說話總是像帶了把鉤子似的,關鍵每次他心臟都被勾得癢癢的。
玄硯京懊惱地想。
靈瑤看他一臉的春心蕩漾,忍不住又逗他。
“你就這么告訴我,不怕我是皇貴妃的人了?”
沒完沒了了。
真是沒完沒了了。
他又不是蠢,連她到底是不是在幫皇貴妃做事都感受不出來。
幫皇貴妃做事的人敢這樣帶他出宮嗎?
幫皇貴妃做事的人敢、敢對他這么好么。
如果是他小時候還存得父皇幾分重視的時候,或許皇貴妃會這樣故意派人親近他,但這些年他太子之位早就岌岌可危,有名無實,做這樣的事益處不大。
他其實早就相信她了……
不然也不會、不會吃她給的東西,戴她給的面帽,坐她的轎子。
玄硯京見她這樣一次一次逗他還很高興的樣子。
心氣往上涌,一鼓作氣,竟徑直掀開了半截面紗,唇角落在靈瑤側臉上。
呼吸帶著點燙人的溫度朝靈瑤撞過來——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慌慌張張的觸碰,連帶著鼻尖都蹭到了她的鬢角。
“我不怕。”
他丟下三個字,轉身就放下筷子往客棧樓上沖,腰間的玉佩撞得叮當作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非禮的那個。
樓上門哐當一聲被急急推開又關上,屋內正在整理剛剛一路上買的小嘴零食,準備帶回宮去的小福子被嚇了一跳。
他一回頭,看見自家殿下站在門口大喘著氣,臉上像潑了把滾燙的水,從臉頰一路燒到耳根,連脖子都泛著層薄紅的樣子,更是訝異。
“殿下、你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