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到靈瑤,他卻是臉更紅,直接拿被子擋住了臉。
看得小福子都莫名其妙,太子殿下這是咋了,兩人也不是第一回了呀,之前在宮外,竹林里,馬車上,他們可都聽見了呀!
現在是啥意思,小福子腹誹。
玄硯京自然不會把他們的私事說出去,但今天看著靈瑤時確實更容易臉紅,尤其是看著靈瑤的手。
她的手很漂亮,勻凈冷白,根根如玉,但玄硯京就是沒眼看。
玄硯京成婚后,皇上明顯有意好好栽培他,幾次叫他到身邊處理政事。
而玄清詡和文嬪,玄硯京在回宮后沒幾日,就將他在月族那里收集來的文嬪和對方書信往來的證據交給了皇上。
勾結外族,這對皇上來說是大忌。
文嬪當即被抓進大牢,而玄清詡也收到牽連,原本要給他的王爺封號全都駁回,還下了禁足令,以防他也勾結外族。
玄硯京大婚之日,兩人都沒能出現在現場,一個在牢里,一個在宮內禁足。
玄硯京在二十六歲這年從皇上手中接過了皇位。
皇上享年五十九,因病去世。
其間玄清詡試圖有小動作,被玄硯京干脆利落的按了回去。
清宮的白幡還在風里飄,玄硯京已經在靈前守了七日。
他跪在蒲團上,素白的孝服沾了些灰,眼下是掩不住的青黑。
殿內燭火昏沉,映著他緊繃的側臉,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父皇的梓宮就在眼前,昨日還溫言囑咐他“穩住朝局”,今日卻只剩冰冷的棺木。
有內侍輕步上前,想勸他去偏殿歇歇,被玄硯京一個眼神逼退。指節攥得發白,連帶著聲音都啞得像磨砂:“都出去。”
殿門合上的瞬間,他緊繃的脊背忽然晃了晃,卻還是挺直了,只是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悶響,像被什么堵住了。
“難過就哭吧。”
一只溫熱的手輕輕覆在玄硯京手背上。靈瑤也穿著素服,鬢邊別了支白玉簪,面容白凈如雪。
她沒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蹲下身,與他平視,冰涼眼底映著他泛紅的眼尾。
“先起來把飯吃了。”
玄硯京牽起她的手,指尖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我沒事。”
哪怕如今他已經坐上皇位,他也從不對靈瑤自稱朕。
“其實我并不喜歡我父皇,小的時候我很想獲得他的關注和視線,不過卻因此做了很多蠢事,后來長大了就不想了,我開始怨他,怨他為什么這么三心二意,怨他對母后變心,怨他對赫連家這么防備,明明母后才是最信任他的。”
“哪怕他后面轉變了對我的態度,我也知道,那是因為我現在變好了,滿足了他對儲君的要求……”
“可現在他走了,我又突然想起來他對我的那些細微的好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奇怪?”
玄硯京像個迷路的孩子,再沒了往日的沉穩,肩膀微微顫抖。
“是很奇怪,但人本來就是奇怪的。”
靈瑤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沒再說話,只是默默遞過一方干凈的帕子,然后安靜地陪他坐在旁邊。
靈瑤的聲音不高,卻像一粒石子落進玄硯京亂了的心湖,漾開一圈圈安穩的漣漪。
玄硯京望著她,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在登基后,眾位朝臣上奏討論的第一件事,便是給皇上納妃,充實后宮。
畢竟玄硯京做太子時就只有太子妃一人,如今登基了,為了皇室血脈著想,也應該選秀女了。
不少大臣還得著把自家適齡女子送進后宮去呢。
這種選秀女的事情本來應該是交給后宮的皇上的母后太后去辦,但如今沒有太后,這任務就落到了如今后宮之主的靈瑤身上。
不曾想,這個話題被提出來的第一天,皇上便大怒,當即怒斥那位提出建議的官員。
并當朝宣布,他不會再納后宮,若有人因為這件事打擾到皇后,那他的朱砂帽就別想要了。
這件事傳出來,各位官員們可頭大了,尤其是早就打算著讓自己啊女兒進宮后升個好位份的官員們。
還有人因為這件事都求到赫連昌那邊去了,畢竟他乃皇上的親舅舅,希望他能去勸勸去。
親眼見過靈瑤在戰場上的戰力的赫連昌擺手婉拒,別說玄硯京知道這事會生氣,估計讓如今的皇后知道了,也得遭罪。
官員們徹底沒招了。
而這件事在民間的反響卻很不錯,畢竟當初靈瑤給他們發了不少糧食,大家對這位皇后都十分敬愛,至于皇上納不納后宮,和他們這些百姓有什么關系。
畢竟就算納了一百零八個美人,舒服的也是皇帝,和他們可沒關系。
——位面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