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柔的離世,讓我們這些員工都覺得突然。
張萬年更是難以接受,這兩天吃得少喝得少,也沒怎么睡,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
公司的員工全都知道了這件事,下班后就陸續來吊唁。
我們幾個沒活兒的時候,基本上就待在殯儀館,有活兒了就交給吳浩宇來分配。
自從江雨柔離世,整個公司最亢奮的人就是吳浩宇,因為張萬年狀態不好,一時也顧不上公司的事情,就只能暫時交給吳浩宇這個老人來處理。
這人真是極其喜愛權利,一直在靈堂指揮,同時還操持著公司的事。
在場的人里面,除了段天和黃梟,以及我和張萬年,其他人他都敢使喚。
尤其是來了賓客之后,去接待的人也是他,所有人加起來都沒他一個人殷勤,不知道的還以為死的是他老婆。
大川鄙夷地望著吳浩宇,說道:“這下好了,老板一死,公司又缺一個管理者,他估計以為自己又要上位了,搞得這么殷勤,等著張萬年給他加官進爵呢。”
夏萌:“那他可以如愿以償了。”
大川不服氣:“憑啥!他除了欺壓新員工,還有拍領導馬屁,他還會干啥,張萬年又不是不知道他啥人,還給他升職?”
我笑道:“這是職場,領導就看重他這種人,人品是次要,能力才是主要,吳浩宇畢竟是老人,只要公司還開下去,葬禮一結束,他肯定會升職的。”
現在大家關心的是,公司還能不能開下去。
畢竟老板都死了,江雨柔好像也沒什么直系親屬。
萬一公司開不下去,那咱們這些員工不就得面臨失業。
而且葬禮已經舉行了兩天,有點荒唐的是,給江雨柔操持喪事的竟然是我們這些員工,而不是她的家里人或者親戚。
她們家的親戚確實來了不少,但一看就不是直系親屬,甚至連旁系都算不上,跟遠房親戚差不多。
很多人來了之后,也就是送上花圈,吊唁一下就走,很少有能待到半個小時以上的人。
大川忍不住感慨:“我說不至于吧,好歹也是親戚,怎么這么冷漠,這柔姐跟她們家親戚關系這么差嗎?”
夏萌也疑惑起來:“按理說這種情況,老板她沒有直系親屬,又留下這么多遺產,她這些親戚怎么不來爭遺產呢?”
大川一拍大腿:“對啊,我之前看新聞,像柔姐這種情況,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得來湊一下熱鬧,還別說,她們家親戚還挺有素質。”
我望著來來往往的賓客,說道:“看他們送的花圈,都姓江,說明是柔姐她爸那邊的親戚,看這些花圈的數量,說明她們家親戚確實不少,這應該是個大宗族。”
“可是這些親戚幾乎都是一個一個來,或者是一家一家來,親戚之間都沒怎么互相碰面。按理說家族里面有人過世,肯定相互約著一起來吊唁,但是并沒有,說明這個家族對親情比較淡漠,親戚之間很少走動。”
“再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還有氣質,肯定不是平民家庭,而且很多人都是開著車來吊唁,那些車也都不便宜,說明這個江家,是個豪門家族,而且各家都有錢,不存在去討好別的親戚。”
“這么有錢的家族,人家肯定沒那個臉來貪死人的遺產,估計錢多也看不上這點遺產。”
大川震驚地望著我:“我去,厲害啊,福爾祁安。”
夏萌咋舌:“這都看不上,那得多有錢?”
我搖搖頭:“真正的有錢人,后面那一串零我們估計都數不清楚。”
再說江雨柔只是有棟樓而已,這棟樓雖然開了家公司,但公司做的業務是服務業,不存在有大筆的資金流動。
這幾天,我們三個算是徹底閑了下來,因為吳浩宇跟我們有仇,他不給我們安排工作。
至于靈堂這邊,又有段天他們在,我們閑得只能坐在這里給江雨柔燒燒紙。
在第六天的晚上,張萬年突然把我叫去休息室,說讓我去江雨柔家里一趟,幫忙拿樣東西來殯儀館。
“明天小柔就要火化了。”
張萬年嘆氣道:“她小時候家庭很美滿,只可惜十九歲那年母親因病離世,二十三歲的時候父親也不幸走了,她家里有張全家福,你給她拿過來,明天陪著她一起火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