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抬尸體,你們之前有了些經驗,對于這種兇案的尸體搬抬,雖然是第一次,但其實都一樣,如果這次現場處理沒什么問題,那考核就算是通過了,底薪會再增漲兩千到三千的樣子。”
聽到底薪還能再漲,我們自然是開心。
我說道:“兩千到三千,那就是三千嘛。”
張萬年笑了起來:“那得看你們的工作流程,有沒有出什么問題,問題大不大。”
夏萌問道:“萬叔,考核是不是得有個人在現場給我們打分啊?”
張萬年還沒說話,大川忙道:“現場打分不得是老員工,不會是吳浩宇吧……”
張萬年意味深長道:“其他人的話,我肯定派吳浩宇跟著,你們嘛,我派他那你們指定是通不過了,還是我跟你們去吧。”
接著便是十分鐘的準備工作,十分鐘后,我們開著車,直接前往精神病院。
這家精神病院是家私立醫院,算是我們本市最晚開的一家,但是規模很大。
這年頭不知道為什么,罹患精神病的人越來越多,公立醫院根本塞不下,所以許多的私立精神病院開了一家又一家,而且生意奇好。
但是按理說,精神病人到了這精神病院,其實已經喪失人權了,而且精神病院對精神病人暴起傷人的預防,是絕對專業的,像這種精神病人弄死醫生的事,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到達醫院后,我們已經穿好了防護服,包括張萬年。
來到現場的首要工作就是和警察還有這里的負責人進行交涉。
張萬年今天什么都不會管,從這第一步起就要給我們打分。
我跟警察還有負責人交涉好之后,接著就是要進去搬尸,但搬尸前還有一個重要流程,就是跟死者打招呼,這是公司的隱性流程。
大川和夏萌下意識就要直接進去,我連忙給他倆拉了一下。
“余濤,塵歸塵土歸土,我們是來接你的,請你跟我們走吧。”
說完,我們走進這家醫院的一間治療室。
所謂的治療室,除了一些必要的醫療設備以外,精神病院必不可少的就是一張床,加一根特制的束縛帶,在治療過程中需要把病人捆在床上,防止他傷人。
而此時,我注意到床上那根束縛帶,它斷了……
那個傷人的精神病人,肯定早已經被警方帶走,現場就留下死者安靜地躺在離床不過一米的地板上。
這位死者死得很慘,看他的傷口,應該是被手術剪給扎出來的,胸口被扎得鮮紅一片,地面和周邊的物品都染了不少鮮血。
看他的尸體,那幾刀估計還不是致命傷,因為他脖子也有個洞,這估計才是致命傷,神仙都難救。
接下來就是搬抬尸體,我把這個活兒分配給了大川和夏萌。
倒不是我偷懶,而是現場出任務,需要有一個類似于隊長的角色來指揮現場。
而且他倆剛才流程出了錯,肯定被張萬年扣分了,我希望在搬抬尸體的流程里,他倆能把分掙回來,畢竟這分數的多少,就等于底薪的多少。
搬抬尸體倒是沒出什么問題,很快死者就裝進了尸袋。
死者抬上車后,大川負責送死者去殯儀館,我和夏萌留下來打掃。
回治療室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張萬年:“萬叔,我們表現還可以吧?”
張萬年毫不留情,但也客觀地說道:“夏萌和大川對于工作流程還并不太熟悉,當然也是經驗不足吧,這方面我會酌情扣分,至于工作態度還是比較認真的,暫時也沒有別的問題。”
夏萌撓了撓頭,沒說話。
接著我說起了題外話:“我感覺這個死者,死得有點荒唐。”
張萬年轉頭看著我:“怎么荒唐了?”
我說:“殺死他的應該是個女精神病人,你說女人的力氣能有多大,竟然能硬生生把束縛帶給掙斷,還能在現場有一個保安,和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把一個成年男性捅了那么多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