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跟江秉文通了電話,說找到了安成君。
他很激動,因為他兒子有救了。
到了江家之后,江秉文左看右看,皺眉望著我:“安成君呢?”
我指了指我旁邊:“這呢……”
江秉文愣了一下,還沒反應得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后,頓時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是下午五點多,臨近傍晚,但天色還沒黑下來,我們還要再等一兩個小時。
客廳里,安成君坐立不安,并有些不敢抬頭。
我們懶得問她什么,比如當年為什么要這么做,像這種話問了等于白問,應該留給唐青青自己來聽。
雖然我們沒問她,但她卻自己開了口。
她低著頭說:“其實青姐過世之后,我有想過要去拜祭她,跟她道歉,但是那棟公寓已經拆遷了,我又不敢去找孤兒院的院長打聽青姐埋在哪,因為我答應過院長,不再去打擾青姐……”
我靠在沙發上,自顧自地玩著手機。
陸瑤語氣冰冷地譏諷道:“如果你良心不安,早就應該去祭拜她了,何必等到那個地方拆遷,是因為噩夢纏身吧。”
安成君沒有辯解,但低聲啜泣了起來:“我沒有勇氣去面對世俗的眼光,還有家里面給的壓力,是我當年不夠堅定,害死了青姐,其實和她分開沒多久,我就開始想念她了,并不習慣沒有她的生活,但是我又捱不住窮……”
徐闖:“那你渣得還挺清醒。”
夏萌:“你是不習慣照顧你老公,習慣了唐青青照顧你吧。”
黃梟:“你當初就不是因為愛她,你愛的是別人只有兩菜一湯,而她會給你三菜一湯。”
安成君哽咽道:“我知道我當年的不負責任令你們鄙夷,我也知道我錯了,那時候我不懂事,一心只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管多窮,我都會陪青姐走下去。”
段天嘆道:“你當初都捱不住窮,現在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更加捱不住窮,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是會跑路,你得傷害她第二次。”
“我看這些話你還是說給唐青青聽吧,只有她才會信這些話。”
安成君不再往下說了,估計尷尬了。
天黑之后,江秉文把我和段天還有黃梟單獨叫去了一邊。
如今請來了安成君,按理說江佑名有救了,但我們面對的是一只過世很多年的鬼,誰知道鬼說話算不算數呢。
所以江秉文還是很擔心:“這次,這次真的拜托你們了,千萬千萬,一定要救回我兒子,真的拜托了。”
我拍著他肩膀安撫道:“放心吧江叔,安成君這么難找到我們都給找到了,說什么也會把江佑名最后一個靈魂換回來。”
“對了,江家別墅里面現在有多少個保鏢?”
江秉文:“加上江長留的話有五個,平時沒什么事的時候,我不會讓太多人待在家里。”
我點點頭:“那你讓江長留這五個人到我們指定的房間里,讓他們每人領一道符。”
江秉文有些不解:“這是為什么呢?”
我解釋道:“保鏢都是男人,陽氣重,煞氣也重嘛,我們在別墅布置了陣法,萬一這個唐青青她突然對我們發難,我們陽氣多的話,肯定救回你兒子的勝算要大點。”
江秉文忙點頭:“好好好,我馬上把江長留他們叫過來,我也進去,我也給你們補充點陽氣。”
時間來到晚上八點,本來我們還想再晚點進江佑名的房間,但此時客廳里的溫度竟突然開始大幅度下降,冷得有點不正常。
這是陰氣,唐青青來了,她應該感應到了安成君的存在。
她等了二十五年終于等來了自己要等的人,哪里還按捺得住。
“唐青青來了,去見她吧。”
我們同時起身對安成君說道。
她顫巍巍地站起身,臉上流露出藏不住的恐懼,她忽然有些害怕。
“我會有危險嗎……”
她哀求地望著我們,問道:“我的意思是,她會殺了我嗎,她會不會把我留在那里……”
我嘆道:“我們幾個旁觀者都看得明白,你竟然不知道答案嗎,從你們認識到你們分開,唐青青從來都沒做過傷害你的事,她處處都為你著想。即便你不辭而別,她也不想讓老院長去你們單位鬧得人盡皆知,破壞你的聲譽,你怎么會問出這種話?”
她羞愧地低下頭,臉上的恐懼消失了一半。